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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太守,區星叛亂,周朝、郭石等亦在零陵和桂陽起兵響應,孫文臺老實不客氣地“越境尋討,三郡肅然”,朝廷不但不罪,反而封了他個烏程侯。軍事方面尚且如何,更何況只是遷葬亡父呢?漢代以孝治國,只要相關孝道,即便有罪也可輕減,甚至冒著觸犯國法的風險去盡孝,反倒可能會被傳為美談。
是勳倘若一貫遵紀守法,為天下知名的剛直之吏,估計是儀就開不了這個口啦。然而是宏輔沒那麼迂腐,平常擦邊球也打了不少——比方說此前未待曹操准奏,便提前率領船隊南下吳會——說好聽點兒,是乃“通權達變之智士”也。所以是儀這麼一提要求,他就壓根兒拒絕不了。
拒絕不了便只好照辦,於是他就在泉州停留了一天,寫下書信,將政務暫且委託給關靖和諸葛兄弟,然後調來一條大船,與是儀、是峻一起下海,渡過浩瀚的渤海灣,即往樂浪航去。船上除水手外,也就是儀從登州帶來的那些家人,以及荊洚曉等十多名部曲而已……(未完待續。。)
第四章、海東來去
從幽州航海前往樂浪,可經南北二途:北路自然是沿海岸先抵遼東,再從沓氏直航樂浪——遼東半島如同一柄利劍般將渤海、黃海一切為二,所以這條路多少要兜點兒圈子,途程較為漫長;南路相對近便,即沿渤海灣南下青、登,再自登州渡往樂浪。
所以是儀想要陪著是勳去遷葬是伊,最方便的是老頭兒自己呆在登州,召喚是勳南下,可他卻舍近就遠,巴巴地自己跑到幽州來了,好象生怕是勳不肯起行一般。只是既然他已經辭了職,並且跑過來了,乃不便再原路返登,以走北線更合乎情理。
一則,是勳無旨越境,當然以自幽而平,更不涉別州為好,走南路卻有可能要更踏足瀛、青、登三州——這年月海船的續航能力有限,途中不可能不靠岸啊。況且在是勳的關照下,近年來幽州海商跑遼東和樂浪的日益增多——因為利用商業利益,可以更好地加強僻懸海東的平州各郡與中原之間的聯絡,提高向心力——對北路航線也更為熟稔,故此,最終還是商定經遼東前往樂浪。
建安十一年夏末,三艘海船自泉州出發,劈波斬浪,直放遼東。正是氣候宜人之時,西風漸起,船帆高揚,航速頗為迅捷——當然是僅就這時代而論。是儀雖然並非沒有乘坐過海船,終究年歲大了,除了風平浪靜之時偶爾登上甲板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散散心外,大多數時間都窩在艙中。或讀書。或假寐。是勳、是峻兩兄弟倒是時常並肩扶舷。眺望海上浩瀚之色,便覺氣息舒暢,心胸亦大顯開闊也。
是峻不禁慨嘆:“甚矣哉,海之大也,未見海則不知天地之廣闊,未航海則不知人世之渺小。動亂紛爭,放諸海上,真蝸角相爭耳!”是勳手搖羽扇。糾正他的話:“勃海之大,不如東海之萬一,若放諸太……汪洋,更粒米耳。”
他前一世就非常仰慕蘇軾《念奴驕。大江東去》詞中所設計的“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形象,覺得夠潮、夠派,士之瀟灑,無過如是也。蘇詞本詠周瑜,後世乃誤以為諸葛亮,於是文藝作品中道袍、綸巾。手搖鵝毛大扇的孔明形象便此成型。其實這年月還沒有綸巾,更別說道袍了。至於羽扇……誰會一年到頭都拿把扇子在手裡裝b啊。正經把扇子不當扇子使,將之跟如意、麈尾一般都當擺poss道具,那還是魏晉時代的清談家風貌。
是勳當然瞧不起那些清談家,可是挺羨慕他們的造型,所以也有樣學樣,除非隆冬臘月,或者正式場合,平常慣搖一扇。只是這年月還並沒有摺扇,他也暫且懶得“發明”,士人習用蒲扇和團扇,在是勳看來,蒲扇有鄉農氣,團扇有巾幗氣,皆不如摺扇之附和文士身份也。既然摺扇目前還沒有,那就學著蘇詞或者舞臺上的諸葛亮,搖搖羽毛扇吧。
不過他沒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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