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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怕什麼來什麼,小爺這次是動了真火了!
因為早上的一通意外,皇帝的早膳誤了時辰,這一日是回了清和殿才傳早膳,照例是八小盒小菜,八樣宮點,四樣湯粥。魏逢春伺候得加倍小心,引著皇帝到了膳桌前,突聽皇帝問道:“她可吃過了?”
這個“她”不言自明,魏逢春連忙一躬身:“回小爺的話,胡女史,不,”他輕輕給了自己一巴掌,“奴婢自作主張,給顧小娘子準備的例飯:四小菜四點心兩粥。顧小娘子沒怎麼動,奴婢私下裡想著,該是累極了,勸她喝了兩碗安神湯,剛剛看著彷彿睡著了。小爺要傳,奴婢這就派人去叫。”
皇帝不置可否,草草用了幾口,起身出了暖閣,揹著手下了月臺,略一躊躇,便進了西圍房。
顧沅熬了一夜,本就是心力交瘁,加上兩碗加了料的安神湯,再也支撐不住,伏在書案上沉沉睡著,並沒有察覺皇帝腳步。皇帝腳步放得很輕,小心翼翼在她斜對面立定,目光定在顧沅的臉上。
剛剛的照面倉猝心慌,此刻留心端詳,便看得出和分別時的不同:顧沅的臉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眼底帶著一抹脂粉都遮不住的青色,讓她一見而心疼。
皇帝猶豫了半晌,伸手碰了碰顧沅的臉,觸手溫熱實在,不是夢,也不是錯覺,顧沅實實在在地就在自己眼前,和自己一樣在這宮牆禁地之內。明明眼前求而不得的願望成了真,皇帝心底卻沒有半分喜悅,反而慢慢升起一股陰沉的憤懣痛楚,她靜靜攥緊了拳頭,小心翼翼自顧沅身下將她寫好的供狀抽出來反覆看了幾遍,轉身回了東暖閣。
鸞儀司三大重臣已經候在裡面,皇帝將供狀遞給鄭鸞,示意幾人傳看,自己在暖閣裡踱了幾步,掃視了一圈或沉吟或驚詫的臉,故作平靜地開口:“宮廷裡出了這樣的事,卿等以為如何?”她停了停,終究還是忍不住心底那股一竄一竄的怒火,猛地提高了聲音,“這麼多年,有些人處處算計,算計朝廷,算計朕,朕不計較,如今他們,他們連她也要算計!閣臣,內臣,或者還有宗室,處處這麼和一個弱女子過不去,”她冷冷一笑,“你們說,朕前生造了什麼怨孽,今世做了什麼惡事,讓旁人這麼作踐朕喜歡的人?!”
皇帝這樣挑明,足見對鸞儀司尚存信任之心。鄭鸞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各自朝皇帝謝罪。
“那些陳詞濫調就不必說了。”皇帝乾乾脆脆道,“如今你們只說怎麼辦。”
“宮裡出了這樣的事兒,鸞儀局真是沒臉見人。”林遠率先道,“臣這就把全套本事拿出來,陛下儘管等著,該抓的一個也跑不了。”
許鳳附和,鄭鸞沉吟了一會兒,卻搖頭:“臣倒是覺得真正的癥結不在這裡。”
皇帝沒好氣:“難道在朕不該喜歡她?”
“不是這個。”鄭鸞微微一笑,“臣倒是覺得,宮禁廢弛,雖然是鸞儀局的責任,但和宮內無人主事也有關。原本宮務是皇后或皇夫掌管,鸞儀局內務府都是聽命行事,如今自先帝末年起中宮虛懸二十幾年,雖然有太后操勞,但老孃娘年事已高,總有疏漏的地方——”
“朕不立皇夫。”皇帝抿緊了唇,“中宮的事以後再說,你們且將這件事查清楚,也不必急於一時,免得打草驚蛇。”她低頭想了想,“一年,朕給你一年時間,慢慢順藤摸瓜,不管那些人背後到底是誰,一個也不要漏了。”
“是。”皇帝不急於見功,這就給了查案人許多騰挪施展的地方,林遠舒眉一笑:“臣必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還有,”皇帝略一沉吟,“顧沅她——朕打算暫時把她留在御前,免得有人對她不利。你們替她重新開一份入宮文書,宮裡的補貼,也給顧家送一份,只不要打著宮裡名義。她的供述已經給了你們,日後查案,不必傳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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