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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
然而與崔成秀料想的不同,到了寧壽宮門口的時候,皇帝已經恢復了往日模樣,四平八穩地給太后問了安,也不急著告退,陪著太后說閒話。
顯然有人給太后報過信兒,太后略一猶豫,還是開了口:“昨兒的司寢伺候的不好?聽說皇帝罰她在殿門口罰跪?”
皇帝怔了怔,隨即微微一笑:“母后知道了?倒不是她伺候得不好,是兒不想讓她這麼伺候。有的時候,不是事到臨頭,還真的看不出來,兒實在不喜歡司寢,不如還是撤了的好。”
“皇帝年紀小,這樣心思也正常。”太后鬆了一口氣,向著許嬤嬤道,“果然哀家那時的話是對的,畢竟女兒家和男兒不同,司寢是有點為難皇帝。既這麼著,皇帝也不必撤,就留在清和殿,等你御前有差事出缺兒,讓她們照舊補缺伺候就是了。”
“是。”皇帝朝太后一禮,“母后安排得極妥當,兒遵命就是。”
“唉,”太后有些感慨,“不一樣終歸是不一樣,男人三妻六妾左擁右抱,就是再老實的,背地裡也肖想這個,女兒家多半都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盼著碰見個一心一意的天長地久——皇帝也不必著急,你只想想什麼樣兒的談得來,左右還有時間,咱們慢慢挑去。
“是。”皇帝彷彿是累了,笑容漸漸勉強起來,接話也有些遲。太后朝女官使了個眼色,後者將茶盞奉到皇帝面前:“這是新沏的陽羨茶,用的漢明泉的水,沏茶的方兒是最時興的新方兒,皇帝喝了茶,早些回清和殿歇歇——昨兒忙得不善,今兒大臣們放假,皇帝也別看摺子,踏踏實實歇一天要緊。”
“兒確實睡得不好,今天有些支撐不住。”皇帝似乎是累極了,看著茶盞出了一次神,才伸手接過飲盡,臉上的笑也透著心不在焉,“母后這裡的人心靈手巧,這茶沏得實在是好,回頭我讓清和殿的人也來學學。”她說著站起身,告了罪退出。
天還早,空氣裡透出股清澈的冷意。皇帝信奉今日事今日畢,輕易不給自己放假,往常這時候是上朝或是準備日講的時辰,就是官員沐休,皇帝也會吩咐將摺子送到清和殿。崔成秀見皇帝立在月臺上出神,小心翼翼地低聲問:“小爺是真的累了,歇一天也好,奴婢派人去準備?還是照先前的老例,奴婢傳奏事女官到東暖閣伺候?”
要說累是真累,萬壽節的儀注不是擺著好玩兒的,齋戒,告祭列祖列宗,行及笄嘉禮,給宗室重臣賜宴,比大朝都累得多,又是一夜不曾睡好,這時候皇帝覺得太陽穴彷彿有小錘子在持續不停滴敲打,裡面有股頑固的鈍痛。她揉著額角,嘟囔一聲:“朕不想回隆禧館。”
“那——奴婢派人去把昭仁殿準備著?”昭仁殿是昭乾殿的配殿,皇帝有時也在那裡見人批摺子,可這一次皇帝依舊是搖頭:“那地方太遠了。”
昭仁殿被評論“太遠了”還是頭一遭,崔成秀眨著眼睛想了半晌,突然福至心靈:“那奴婢把西暖閣收拾出來?那裡暖和,離著圍房近,小爺要是想提人問話也近便。”
皇帝輕輕點了點頭。她並不想此刻提顧沅問話,雖然平日裡不怎麼留心宮務,但皇帝畢竟是宮裡頭長大的,回想著胡阮孃的履歷和下旨設立司寢的一應經過,就能從中推出些蛛絲馬跡來。她提起精神登上龍輦,待出了寧壽宮才冷冷開口:“回去先傳朕的旨意,從今日起,清和殿裡動靜,一概不許外傳,就是母后這裡,也是一樣。你和魏逢春的人互為督管,有露風洩密的,師徒師兄弟一起概連坐!有人看朕脾氣好,想要算計,”她淡然一笑,“說不準清和殿裡也有這樣的人。無非是那些招數,朕正等著見識呢!傳完旨意,你去傳鄭先生和林提督,還有內務府的呂鳳,告訴她們,朕在清和殿裡立等。”
皇帝一派山雨欲來的語氣,崔成秀聽得背後冷汗一片,心裡頭暗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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