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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驀然化作一道光,在他眼前展開了一片如火如荼的花海。
那晚景月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神思恍惚地走出朗逸軒的,下意識繞了點遠路冷靜冷靜。回過神的時候,白月下的小道上,迎面走來一人。
那夜他們在人界景侯下溶洲一條春櫻道上巧遇,青年長袍皓潔如月,少年戲衣紅妝如火。
景月胥見那少年擒在華麗面具後的淺淺一笑,本就不甚清明的腦中頓時更懵。彼時的背景是月色傾城,映著春櫻潔白灼灼盛放於枝頭,火紅的少年停在如雪的花雨裡,離他三步遠,豔麗的唇輕輕翕動,吐出一句:“公子好眼緣。在下璧青。玉璧的璧,青天的青。”
那倏然一頷首一抬眸,不見容顏,一雙眸子卻璨若星辰。
景月胥愣了好一會兒,方想起自己也應自報家門,正欲開口,少年卻輕笑著止住他,笑道:“若公子願意,下次見面,公子可將名號告知在下。”頓了頓,再燦然一笑,“若那時公子還願意的話。”
景月胥目送著他,踏著月色落櫻,信步消失在小道盡頭。
景月胥回到家中,他孃親就走上門來,說與他找了個好女兒,是洛瑛城裡有名書香大戶的小女兒柳白菲,長相可人性格也好,她作孃的便為他作主了。
他當時眼前晃的腦中繞的都是那喚作璧青的少年,也不管他娘說的是柳家的白菲還是菲家的白柳,淡淡應了便將他娘送了出去。
回到床上用被子矇住頭,黑暗卻也趕不走那一片緋紅的衣角。景月胥覺得這事情沒對勁,不敢再往下想了。轉而去反應反應了他娘剛剛說的話,理清後又想了想,他及冠已過三年,是該娶個好女兒成個家了。
他成親那日,排場還是擺得極闊綽的。高朋滿座,二里錦紅。他騎著高頭大馬去城北的丈人家接了他那素不相識的妻子,禮炮聲伴了一路,踏著丈紅過了天地高堂,用一條帶著大紅花的紅綢領著他的妻子入了洞房。
挑開蓋頭,柳白菲不負在外的好聲名,確然是個嬌美可人的女子,精緻妝容下的臉蛋飛揚著兩摸雲霞似的紅潤,嬌滴滴喚了聲“夫君”。
他望著床畔羞澀笑著的女子,心中卻莫名湧起另一陣衝動。兩方都是初次,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甚至無措地問了女孩的生辰八字及興趣愛好,良久相對無言後,女孩終於顫抖著說了一句:“夫君,你不上來麼。”
紅帳落下,翻雲覆雨。
在滿眼的紅中,女孩素白的身體婀娜動人,他在這具漂亮的身體上釋放慾望的時候,偏偏腦中浮現出的竟還是一片如火的衣角。
柳白菲是書香大戶的女兒,從小在詩書禮樂中耳濡目染,與景月胥很合得來。住在洛瑛城南的居民都說,很多時候寬敞的庭院沐浴陽光,他們路過看見那白衣潔淨的般配夫妻在園中的生活,貌美的妻子在繩上晾曬輕薄飛舞的白毯子,時不時回頭與手捧詩書落座一旁的丈夫辯說兩句,兩人均笑容溫和,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人間的神仙眷侶。
的確是很和諧的生活,在世人信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柳白菲的學識在女子中當屬頂尖,很能與景月胥聊得上話。於是兩人相敬如賓,彷彿知己。
若是非要讓景月胥談一談初為人夫的感慨,那麼他只能說,這就是他的全部夫妻生活了。
然而另一種情感卻並沒有被平淡的生活沖淡,反而隨著時光流逝越發濃烈起來,如火如荼烈火燎原。
終於,他下定決心要走這日,他妻子腹中的胎兒剛滿兩月。
他也知道在全家上下都沉浸喜悅中的這個時候離開是多麼得不妥,但是他等不及了。
他熟讀先賢詩書,說的是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他想他的父母都健在且身體硬朗,他將要遊也會遊得很有目的地,且承諾會在孩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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