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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同少爺打架來著?奶奶同少爺做了這幾年的夫妻,雖有拌嘴的時候,再不曾見過這個樣子,這是怎麼著了?”
王丟兒見貼身丫頭進來,更覺委屈難耐,一行哭一行罵一行講,將事情始末說了個大概,又罵道:“你看那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對不起他哪些兒?今兒就為了個浪貨來打我!”
這金鎖是王丟兒在孃家時使的丫頭,亦是自幼隨在王丟兒身畔服侍,秉性聰明,頗有心計。王丟兒將她充作個心腹臂膀,日常大小事,無不與她商議。
金鎖聽了王氏的言辭,眼珠一轉,向她笑道:“奶奶這是性急了,姑娘才回來,老爺少爺正心疼著呢。奶奶這般撞上去,自然是不成的。奶奶也不用急,這世上就沒有不嫁人的女人,姑娘斷然不會長久留在家裡。時日長了,別說奶奶,就是老爺也不依的。奶奶且耐心待上一段日子,等這事冷上一冷,再替姑娘尋上一門親事,將她嫁出去不就完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奶奶就同少爺這樣撕鬧。人家不疼不癢,倒壞了自家夫妻情分,當真是不值。”
王丟兒聽這話倒也有理,漸漸收了眼淚,撇嘴說道:“嫁出去,說的輕巧。不說她是私通被攆出來的,那名聲早臭了,就是她肚子裡拖著一個,誰肯要呢!”金鎖微笑道:“姑娘模樣好,我聽聞她回來時,帶了好幾口箱子的財物,手裡很有一份錢,這般是不愁嫁的。若是顧忌她肚子,她懷上才幾個月,這婦人滑胎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只要她沒了那孩子,說親還不容易?”
王丟兒聽出她這話中之意,微微一怔,猶疑道:“這……”金鎖淺笑道:“奶奶,不下死功夫,難求萬兩金。你狠不下來,就只好聽憑姑娘把那孩子生下來了。”王丟兒咬了咬牙,說道:“這也罷了,只是她再嫁一遭,免不得再賠一次妝奩,屆時還是花銷家裡的銀子。算起來只是倒黴,她好好的將軍夫人,怎麼就叫攆了回來?”
金鎖笑道:“奶奶糊塗了,姑娘手裡自有錢,又是被休回來的。她再出門時,哪還有臉面叫孃家再賠一次的?這卻是小事,倒是有一件。這姑娘是回了孃家才診出來的身孕,那陸家想必還不知情呢?”王丟兒回過神來,看了她一眼,笑罵道:“小蹄子,就你鬼主意多。行了,我都知道啦。時候不早了,快打水我洗,明兒起來再做計較。”金鎖見窩盤住了自家主子,連忙走去舀水,服侍王丟兒梳洗。夏恭言因氣盛,走到書房裡歇宿,沒回來。這主僕兩個自關了門睡覺,一宿晚景題過。
隔日清晨,夏家才開了大門,王丟兒正在屋裡坐著梳頭,外頭就有人來報道:“奶奶,間壁沈家老太太過來了,奶奶快出去迎迎罷!”王丟兒聽見這話,知道是沈長予之母前來。因她惦記著自家妹妹的親事,另存著一段心思,慌忙丟下梳頭傢伙,趔趄著就要往外走。
金鎖連忙拉著她,說道:“奶奶這臉也沒洗,頭也沒梳,衣裳也沒穿,倒怎麼見客?還是先打發個人在花廳陪著,奶奶收拾齊整了再過去。”王丟兒這方醒悟,說道:“我卻忘了。”連忙打發了兩個婆子請那沈氏到花廳坐著,上好茶款待。她又坐回妝臺前,一面梳頭,一面喃喃自語道:“不知這沈老太太今兒過來做什麼來?”
第79章
王丟兒心中雖嘀咕,還是催促著金鎖梳頭,換了衣裳,往花廳去了。
這王氏疾步走到花廳,果然見一身著蜜合色綢緞對襟夾衫、青花蓋地褶裙的老婦。這婦人雖已是將近五旬的年紀,但因保養得宜,麵皮白皙,氣色甚好,倒也頗有些風流氣韻。正是間壁沈家、沈長予之母沈劉氏。
一見王氏進來,這沈老夫人款款起身。王氏滿面堆笑,上前諂媚招呼道:“沈老太太今兒怎麼親自過來了?這一大清早的,若有什麼要緊的話說,打發個人過來就是。就是叫我親自走一趟,也只當串門子了,又不值什麼。老太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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