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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忽然笑了出聲,安辰羽好久沒聽見她笑了,以為自己弄癢了她,心情竟出奇的好轉,手指急忙更加殷勤的握住她,討好她,嘴唇也狂亂的壓下去。
如果開燈的話,他應該看見她像機械一樣的微笑,眼睛一動不動。
流產的第五個月後
他的乖順終於讓安辰羽的疑心一點一點的柔軟,儘管並不相信她,可是她永遠也無法抗拒楚楚可人的她,只能自欺欺人。
他允許她出去逛街,見同學間朋友,燕為卿找人干擾了偷偷跟蹤她的保鏢,將一疊薄薄的資料塞給她,他不動聲色的裝進包內,與他擦肩而過。
是不是每個人活在世上都要有這樣的經歷,有人會欠你,而你也會欠人。裴然知道她永遠虧欠燕為卿這份無私的恩情……
在燕為卿看來卻恰恰相反,他欠裴然的,謝謝她帶給自己美好的初戀,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喜歡一個女孩,雖然無果,不過這種暗戀的感覺實在太美妙……
魚嘴坡這個地方在任何一張地圖上都不會出現。裴然甚至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其實這三個字也是小時候從母親的囈語中聽到的,聽的次數多,她像這個地方也許是母親生活過的,甚至是她的家鄉。那裡會不會有親人已經不重要了,感覺告訴她,去那裡吧,如果存在這個隱秘的地方就去吧,有了這樣以假亂真的身份掩護,安辰羽想找到她,根本就是難於上青天。
她不怕再一個荒蠻的地方浪費青春只祈求安寧。
也正是那樣的荒蠻才讓高科技無法涉及。
世上真的有魚嘴坡,路線難走的要命,之所以浪費這麼長時間,是因為燕為卿親自去了一趟,摸索出最安全最迅速的路線才傳給她。這份細膩,恐怕連女子也要佩服。
他很開心和裴然擁有這個共同的秘密,他說那裡很閉塞,很貧困,好在空氣還不錯,民風也比較淳樸就是人少了點,小然住在那樣的地方日子可能要清苦,不過至少他不用擔心那裡會有什麼變態啦壞人之類的。
不知道為什麼,安辰羽已經恨不能把全世界最有營養最美味的東西獻給裴然了,她的頭髮卻一天一天失去光澤,眼眸灰暗,蒼白的小嘴卻始終掛著機械的微笑。
這讓他產生了巨大的恐慌,他甚至試著激怒她,想看看她有沒有反應,或者由作出老掉牙的伎倆,比如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拉手;再或者,他用更流氓的手段調戲她,連他自己都快要受不了臉紅了,可是小然很安定,對這一切都不會有反應,彷彿只要他喜歡,她怎麼樣都可以。
因為她不懂得反抗也不懂得表達以至於他有時候會不小心弄疼她,可她的痛覺神經也很麻木,直到那一次,他看見她流血了,卻不吭聲時便徹底放棄了,他感到很無力,只能緊緊的抱著她,他想,她此刻哪怕是苦或者罵他打他都是好的。
是不是傷透了心,所有的感覺都會跟著麻木,這一刻裴然忽然理解母親為何夢中痴痴的喚著阿良,醒來後放蕩不羈了,在她眼裡,只要有錢賺,從來都懶得管那些不懷好意的男人如何褻瀆她的身體。但她的確用這個方法養活了裴然,養活了自己,直到死去那天。母親的一生都很奔波,累極了只有打她來發洩,母親曾笑著說她又特異功能,靈魂很安寧,身體是賺錢的機器,賺錢的時候就把自己當成一條母狗……
那時他聽不懂這話,髒頭髒腦的望著這個充滿刺鼻香水味的女人,雖然不喜歡母親,可年幼的她之大不能離開母親,就像剛出生的小鴨子好無理由的跟著母鴨到處走是一個道理。
她從川流不息的馬路穿過,踏過最後一道斑馬線,定格。
功成名就的方知墨站在欄杆外,眸深似海。
其實她知道他最近回來t市的新聞上說集康集團亞洲總監將蒞臨t市監察,為期只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