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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裡撓呀撓。
有句說話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說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間當是以母舅為重,不可違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後頭繞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紀寫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人爭相求她寫張符令,連舅父都不得不服。
不過功名利祿好求,人心難求,難保哪天有個利慾薰心的強梁來擄人,鋒芒得收斂些,以免有心人不擇手段予以傷害。
因此算出她命帶災劫的舅父陶竟世不許她太過招搖,最多逢年過節幫人寫寫黃符,賺點私房錢,免得因小失大,惹禍上身。
“你就不能稍微正經些,學學青崖的懂分寸、知進退,別一天到老想著胡鬧。”遲早出事。
吳祥安瞟瞟一旁正在收拾道器、法具的冷豔女子,蹦蹦跳跳地繞著她扮鬼臉,看能不能讓那張冰凍千年的冷臉化霜。
她試過十回大概有一回成功,其它九回不是鎩羽而歸便是她視若無睹的走開,讓她很沒成就感。
“青崖,你看看我嘛!我們是好姐妹對不對?你教教我怎么和你一樣冷冰冰的。”她太愛笑了,娘常說她是彌勒佛投胎。不過幸好投胎忘了帶肚皮上的油來,不然就成了一頭豬。
“擋路。”她拿起一個冬令水果往她嘴上一塞。
唔!人家又不是拜拜用的祭品,太敷衍人了。“舅,你看青崖欺負我。”
“你不欺負她就該說老天長眼了,她哪有閒功夫理你。”他是護理不護短,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我是你的親外甥女呢!你應該站在我這邊才對。”她氣呼呼的一手腰,一手拿著祭拜用的水果猛啃。
“青涯是我的徒弟,將來要繼承我的衣缽,你這‘外'人有她親嗎?”這邊,那邊,不都是同一邊。
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個他都疼入心坎裡,沒有孰重孰輕,一律平等視之。
“舅,你不公平,我也可以繼承你的衣缽,我寫符的功力比你高。”她洋洋得意地昂起發光小臉嘻笑。
“哼!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輕哼一聲,陶竟世不滿的瞪了一眼。
一旁清冷的女子微微揚起唇心,她明白這甥舅只是愛鬥嘴,其實好得像父女,很難容得了別人介入,她是少數的例外。
俏皮的吳祥安眼睛一眨的放軟聲調。“舅我來幫你寫句應景的話吧!”
一聽她這話,脫了一半道袍的陶景世連忙要徒弟把硃砂、黃符收起來。“去去去,到別處玩,女子無才便是德,少拿筆舞文弄墨。”
“舅怕我一語成讖寫出‘凶煞臨門'對吧!”她笑咪咪地扯下半根雞腿,不管他神明臨席了沒。
“你喔!一張嘴沒好話,怎么和青崖一起長大的你沒她的沉穩呢?”他一直想不通是哪裡出了岔,為何教出雲泥之別的娃兒。
她滿嘴塞著東西的說道:“舅,虧你還是道士,不一樣的命格哪有可能一模一樣,你在汙辱神明的睿智。”
打雷時躲遠些,免得雷神劈錯了人。
滿臉通紅的以輕咳掩飾侷促,陶竟世假意的拂拭桃木劍。“吐吐苦水不成呀!將來誰娶了你是誰的不幸。”
“才不呢!我是祿星高照,誰娶了我都會富貴一生、利祿滿門,一輩子有花不完的財富。”她大言不慚的說起自己的豐功偉業。
沒錯沒錯,不愧是我挑中的娃兒,夠豪氣,有氣魄,沒看走眼,果然是祿神的好幫手。
供桌上走下一位瘦長的老者,一臉白鬍子長至胸口,他翻翻名祿簿,欽點下一位名利雙收的仕子。可惜沒人瞧見的身影。
“呿!當自個是財神爺呀!有空回房繡繡花別亂跑,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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