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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價錢就要漲,到時候全家人這點所謂的“工資”,能買點什麼還存疑;這麼想想,感覺後院埋得金條是保不住了。“這些個事現在看起來都不很要緊,我就怕萬一有個好歹,怎麼辦啊。”她說著說著就靠到了王霽月的懷裡。只有在王霽月的懷裡,她會感到安心,她會想要變得脆弱。
王霽月一手摟著她的肩膀一手與她交握,一時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照理她們的生活已經比此刻重慶百萬人口中絕大多數的貧苦市民好太多了。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地獄,像是在整個的碩大的地獄中,每個人都領到一間一樣。
“麻煩事該來總是要來。一萬也好萬一也罷,你不倒,就不會有事的。” 姜希婕笑了,這都學會從這個角度來恭維我了,嘖嘖嘖嘖,“我什麼時候成家裡頂樑柱了。”王霽月把她拉過來送她一個糖衣炮彈,親完捧著她的臉,“你是我的頂樑柱,行不行?”
姜希婕當然心滿意足,但好死不死偏要說,“那萬一我真的倒了怎麼辦?”王霽月抬起脖子用鼻尖去蹭她的臉頰,“沒關係,我扶著你。”
沒關係的,我們本是一體。
她已經不想擔心失蹤在香港的父親,留在上海朝不保夕的弟弟,早該長滿荒草的母親的墳塋,她只能抓緊眼前這個人,在死亡、流離、失去每天都在上演的此時此地,一點渺小的珍貴和安慰都千金不易。在保育會有從廣州撤下來的官太太問她,為什麼不和你的叔叔一起去馬來亞我們這些人想走走不得,你是可以走不走。她微笑不語。她也想過,假如姜家選擇出國避難,她會跟去嗎?她會吧。她可以容忍很多,但不能容忍和姜希婕再度分離。要知道生離和死別有時候是一樣的。既然頃刻間動如參商,那就乾脆根本不要分開好了。以橫掃一切的決心杜絕一切的可能。
夏天很熱,好像所有事情的節奏都被可以得拖得漫長,連戰爭都遲緩起來。她欠姜希婕的禮物,一直到她自己六月初的生日過完了也沒有送出,姜希婕倒是送給她一塊玉佩,一看便知是古物,問哪裡來的,這傢伙說是找人收的。想問她花了多少錢,死活不說。王霽月也就出奇的沒繼續問。直到那天下班早,回到家,舒舒服服吃完飯回到自己屋裡,王霽月才像是大變活人一樣拉開黑色的幔布,“送給你。”一臺手搖唱機,三張唱片。
姜希婕走過去不勝憐愛的撫摸這臺唱機,有些地方有破損,但是被擦得很亮很乾淨,唱片封套也濺了汙漬,幸好唱片完好無損。王霽月笑得嫵媚的從她手裡把唱片拿過來,放在唱機上。音樂緩緩流出,音質還不錯,王霽月伸出手,要姜希婕陪她跳舞。
“從哪兒弄來的?”“還不就是逃跑了的官太太剩下的。不識貨的傢伙,差點給我扔了。喜不喜歡?”“喜歡。”
想想也許一臺唱機於這個年代這個境遇可謂毫無用處,愛情難道不也一樣嗎?
音樂飄蕩在整個土地主大院裡,樓上調休剛睡醒的王嬋月當然聽見了,她躺在床上聽著貝多芬舒緩的鋼琴曲,看著窗外濃密枝丫縫隙間的最後的晚霞,想,時間還早,她還不會來。
作者有話要說:
{36}新疆軍閥。
{37}由當事人現在回憶出來的真事。不得不說宋美齡在這件事上是真的立了大功的。堪為一個國家領袖的夫人。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古代的浪漫故事有所欠缺。實際上要是張生會武功,很多事情都變得簡單了。雖然照那麼說他會成為翻牆幽會的登徒子,翻牆也不是君子所為,但那會為整個故事增加滿當當的浪漫色彩。越禁忌似乎就越美麗,對於有些人來說就越有誘惑力。比如王嬋月,她知道一騎紅塵妃子笑不是好事,雖然構不成唐明皇引起安史之亂的一個原因,但會引起後人狗比,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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