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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在她肩上,眷戀的摟著她的脖子,“現在流浪過來的不少都想去歌樂山住。我跟伯母說要不然在理事會里提一句,這樣不行,怕收容不下。而且,”說到這裡又覺得不對,“唉。。。”姜希婕親一下她的耳朵,“就讓孩子們到歌樂山去吧,這邊條件要好點。能活下來。你要怕空襲,讓理事會提一提防空洞的事才對。嗯。”說完又親一下。王霽月覺得癢—也知道她是誠心找那個地方—便躲了一躲,而後轉守為攻,在姜希婕耳邊輕聲道:“馬上到你生日了,想要什麼禮物?”
亂世戰火中,好像已經快要忘記曾經如何給她慶祝生日了。姜希婕生在初夏五月,王霽月是六月,一個踏實馴良一個溫柔顧家,唯獨到了彼此面前可以化身無傷大雅的小惡魔。往年在上海家中,躲不過家裡人總要安排慶祝一番,甚至還得帶上些無關的社交上重要的人,想要自己慶祝只能等到夜半無人。三七年一聲炮響流離至此,戰爭年代一切從簡,所謂慶祝也變成簡單吃一頓飯,禮物什麼的也都免了。而且她們二人的生日想起來總有幾分不對似的—年長不嫁,慶祝什麼,又老了一歲?別人也許覺得不太對,幸而她們自己不覺得。越是物資匱乏,有時越能刺激人的佔有慾。往年王霽月覺得自己是費盡心思在無數好東西里給姜希婕挑一個最好的,畢竟送她禮物的人太多了;這幾年,她想送禮物的時候,已經變成費盡心思搜刮一個合適的。
搜刮,這個詞再貼切不過。反正搗騰別的東西的時候王霽月是不會威壓別人的。
“隨便你。你送我塊木頭都是好的。”兩人一齊笑了,王霽月假模假式的打了她一下,“少來。你現在不就是最需要木頭!我要能送你木頭,你還在那兒著什麼急。”兩人這樣摟著也不累,也不怕別人進來看見—一則沒有人不敲門就進來,二則,在她們眼裡,現在全家也該都明白過來了,反正全家誰也不干涉。尤其在徐氏的帶動下,姜希婕的家庭地位已經下降到只比她的兩個哥哥高一點,王霽月分明在她之上—把王霽月當作她的妻子的話。
戰爭對於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幸的災難。但對於有些人可能也是莫大的陰差陽錯的幸運。
禮物的事說不出所以然也就過了,兩個人放洗漱躺下,一起背床,開始說孩子的事。“前幾天到了那批奶粉,夫人那邊要了一些,是送到歌樂山去了?”“管你們要貨沒管你們要車?”“我是不知道啊。我現在做副手只管怎麼進來,怎麼出去我只是知道,我管不著啊。”“一卡車克林奶粉,全送到歌樂山去了。夫人讓送的。”姜希婕輕笑一聲,“唉,所以你說,人家怎麼不想進那裡啊;教育好,物資也充足,人多就多一點。”“現在是一個保姆帶六七個孩子,勉強照顧得過來,可萬一出點什麼事,真是讓人擔心。”“收留難童總歸要想盡辦法能收全收,夫人到處開保育院不也是這個道理。只是已經到了重慶的,你就不好往別的地方再送了不是。說到這個,”姜希婕翻身側臥看著王霽月,“擔心別人家孩子呢,咱們家的孩子咱們還擔心不過來。”
姜希婕說以目前的預測,物資緊張起來是遲早的事,她打算到鄉下當地主,這樣能保證自家人的糧食來源;但是吃飯倒還不是問題,家裡現在主要的兩樣東西一是兩個小孩子的奶粉,那東西已經非常稀缺;二就是藥品,一家人上下,除了趙媽和她們二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病徵。別人病的輕讓吃點中草藥也就罷了,傅元瑛是哮喘,為了讓她免於痛苦和發病,整日她就悶在家裡,活的也算是小心翼翼,為此姜希澤在家連煙都不敢抽;而且現如今這個世道光景,別說哮喘藥,就是一般藥品都稀缺—醫院那邊開來漫長的單子,最後只能滿足三分之一的需求,單子還都是急救需要的藥品。傅元瑛自己也知道,於是她就找各種中醫的方子來調理,最近尤其喜歡偏方。
東西搞不到不說,萬一物資緊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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