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4/5 頁)
“說穿了,小弟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十七年孤僻獨處,披著這一身錦衣繡袍,就好像裝扮木偶!表面上養尊處優,實則何異行屍走肉……”
江濤忙道:“少教主快別說這種消沉的話……”
梅劍虹截口道:“江兄,你讓我說下去。這些話,我已悶在心裡整整十七年了,從無傾吐的機會。十七年來,我沒有朋友,也不願有朋友;因為我只是一個沒有父親的可憐蟲。”
江濤安慰道:“這是你自苦的說法。凡人皆有父母,也許你從小沒見過生父面貌,對父親的印象比較模糊一些而已
梅劍虹眼中突然閃現一抹淚光,哺哺道:“是的,人皆有父,唯我獨無?我雖沒有見過父親的容顏,然而他老人家的影子,卻似清晰的印在我腦海裡……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的身材。相貌、年紀,但我知道他就是我日夜思念的父親。那縱然只是個影子,卻值得我想念一生一世……”
江濤聽了這些如痴如狂的話,也覺鼻酸欲泣,不由輕嘆道:“世上最可悲的事,莫過於‘子欲仰事而親不在’。以令堂的雍容慈祥,相信令尊一定也是位絕世高人。”
梅劍虹滿臉痛苦之色,說道:“他老人家當年也是一位卓爾不群的俠士,但後來遭人謀害,不幸慘死。在他老人家去世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c”
江濤霎然問道:“是誰害死了令尊?”
梅劍虹卻搖搖頭道:“不知道。”
江濤詫道:“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怎知令尊是被人害死的呢?
梅劍虹嘆道:“這是我娘私下告訴我的。據說那害死我父親的仇人業已從武林中消聲匿跡,將近二十年未見影蹤,可能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江濤道:“這麼說來,你的父仇豈非永遠沒有報雪的機會了?”
梅劍虹瞑目道:“不!父仇不共戴天!就算他真的死了,還有他的妻兒。這些年來,天心教從未放鬆追查;曾經密令天下分教,務必要找到那個今年十八歲,背上有一條刀疤痕的傢伙……”
江濤不禁大吃一驚,忙問道:“你是說那今年十八歲,背有刀疤的人,就是你殺父仇人的兒子?”
梅劍虹沉重地點點頭道:“不錯。”
江濤暗中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又問:“你怎知道仇人的兒子背上有一條刀疤呢?”
梅劍虹緩緩說道:“十七年前,當我父親被害的訊息傳來,我娘和雪姑姑曾經親率高手,千里尋仇。那時候天心教還沒有開壇創教,天湖高手不多;仇人武功又很高,最後竟被他突圍逃脫。但在混戰之際,那小傢伙背上曾中了一刀。假如他沒有死,背上必然留有刀痕。”
江濤真是越聽越心驚,也越想越糊塗。照梅劍虹這麼說,天心教急於搜查的十八歲刀疤少年,乃是仇家遺子,而且他們的仇人“武功高強”,“可能已不在人世”。自己父母俱在,同時絕非武林中人,顯然跟這些“條件”不合。但是,偏偏自己今年恰好十八歲,背上又的確有條刀疤痕印——疤痕位置和天心教要找的人一模一樣。世上真有這種巧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笑著寬慰梅劍虹道:“十七年前,那小孩子只有一兩歲,小小年紀捱了一刀,說不定早就死了。俗話說:人死百恨消。如果那人父子都遭了報應,你的仇恨,也算是報了。梅兄弟,承你不棄,許為知己,希望你聽我一句話,從今以後,放寬心胸,不要再為這事苦惱自己。人活在世上可喜可為的事很多,何苦只在‘仇恨’二字上鑽牛角尖呢!”
梅劍虹慘然一笑,說道:“江兄金玉之言,自是至理。但父仇重如山,除非仇人父子真遭了天譴報應,小弟終當手刃親仇,才能甘心。”
江濤忙道:“這也是應該的,我只勸你不必過份自苦。報仇並非一蹴而就,總得把眼光放遠大一些。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