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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去西華居。若有多言的,不必理會,回來復我便是。”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鍾財,眼神淡極近無。
鍾財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將頭垂得更低了些,恭聲道:“是,夫人,我會好生將三娘請去西華居的。”
鍾氏輕輕“嗯”了一聲,娟好的面容上漾出一絲淺笑。
這個“請”字,她實在愛聽。
這對兄妹如此聰慧,她總不好白白辜負了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麼?投桃報李這樣粗淺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鍾財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隨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幾個僕婦並那個叫阿柳的使女。
西窗書齋一下子少了許多人,變得越加安靜起來。
鍾氏微眯了眼,向著窗外望了望。
院外是一片明燦燦的陽光,簷下的冰稜時而落下水滴,石階上水跡宛然。
石階左側,一間草木混搭的棚屋,醒目地坐落於滿院的陽光下,棚屋前的青石路與白雪間錯,有一種格外的潔淨,讓人想起窗明几淨這樣的詞語來。
鍾氏有些出神,唇角似彎非彎,那一抹笑意便也若有若無地懸著,像是下一刻便能落於唇畔,卻又始終不肯落下。
良久後,她平淡無波的聲音才又響了起來:“阿絮,你帶人去梁嫗那裡取鑰匙,將西樓的院門開了,著人打掃乾淨,再向鍾管事支些人手,儘快搭一間棚屋出來。往後,三郎便住在那裡為父守孝。”語罷停了一停,彎眸一笑:“我一向知道,三郎是最孝順的好孩子。”
她說話的聲音是那樣輕柔,若春天最溫暖的風,拂亂了這十一月深冬的寒冷,亦將西院那原本的安然寧靜,拂出了春風乍起的波動與漣漪。
兩個時辰後,當錦繡帶著一臉明顯的驚訝與怪異,跨進東籬的院門時,秦素自窗邊瞧見,唇角便是一勾。
錦繡還真是個頂頂有用的使女,至少在打聽訊息這方面,錦繡之能無人可以匹敵。
秦素再次感慨,她留下林氏的這個眼線,還真是留對了。
“女郎女郎,西院出事了呢。”一跨進屋門,錦繡甚至等不及去爐邊暖手,便直接掀簾進了西次間,興奮得臉都漲紅了。
秦素依在案邊懶懶地瞄了她一眼,取笑她:“瞧你這般模樣,莫非西院賞銀,被你討了個巧?”
錦繡連忙兩手亂搖:“不是的女郎,是旁的事情。”她語聲急急,上前兩步四下看了看,方壓低了聲音道:“是西院夫人,就在方才,西院夫人忽然下令,封了西窗書齋與西泠山房,將三郎君遷到了西樓,又將三娘接到了西華居呢。”
錦繡說話的時候眼睛睜得極大,再加上時而張成圓形的嘴、挑得高高的眉毛,直是用盡一切表情顯示著這訊息的不同尋常,又像在竭盡全力壓制心裡的那股幸災樂禍。
林氏這一次想必是得意得狠了,錦繡便也跟著一臉歡喜。
秦素卻毫無興致,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懶散地道:“就是這事?這又算是什麼大事不成?三兄與三姊姊換個住處而已,也值得你這般大驚小怪?”語氣很有些不以為然。
錦繡一聽此言,睜圓的眼睛裡便晃過了一絲不屑。
真真是凡事不曉的野娘子,竟不知此事透出的詭異。若是在二孃或四娘跟前,只消說一句,她們立刻便會明白的。
錦繡著實有些恨鐵不成鋼,憋了好一會的氣,方才捺下性子,耐心地道:“不是的,女郎,不是換住處這樣簡單的。”說著又上前兩步,湊在秦素的耳邊說道:“西院才大大搜檢了一番,接著就封了三娘與三郎君的院子。女郎且想一想,不封二郎君的,也不封五孃的,卻偏偏只封了他們的,這不奇怪麼?女郎可知,三娘與三郎君,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她越說便越靠近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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