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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一名建築師。當然,在那之前,她會先考研——五年來在電腦桌和檔案堆裡的瑣碎工作差不多已經將她頭腦中的設計才情全都消磨殆盡,她只能一點點地從頭開始回憶那種本能。
我問她不會覺得恐慌嗎。
“怎麼不會啊?現在還是怕的不得了。不過我想,上帝拿走了我生活裡的一切,大概只是想讓我重新回到最初的那條道路上也說不定。”
我沉默了一會兒,笑說:“那你要好好加油了,清華的建築系可沒那麼好考。”
“嗯,參考書和資料全都買好了,下週就開始複習。”
我又同她聊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夕陽在窗臺投下一串錯落的影子。
不如下週送她一盆水生植物吧,我想。
作者有話要說:'1' IKEA,即宜家,為全球知名的瑞典傢俱零售商,顧小曼胡亂編出了一個“Ikeasky”(宜家斯基)的名字,意在讓神棍藝術家出醜。
☆、第五十四章 MoveOn(1)
2011年8月
八月,電視臺發生了一起不小的人事變動——頻道總監突然被免職,臺長從其他電視臺挖來的一個女製片人很快接替了他的職位。
新總監上任的第二週,我的生活也發生了不小的震動。那天,當她宣佈聘任我為《非常幸運》的主持人時,我驚訝地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
在確認了她的性取向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我小心地問她為什麼要任用我。她坦率地回答說,悠悠走的太急,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替代人選,你形象很好,鏡頭感也不錯,就先試用一下吧。
“再說,節目正在改版,如果在觀眾中反響不好的話,也可以說是由於新主持的原因。”她笑說。
我也附和地笑了笑便籤下了合同。然我心裡卻依舊對這突如其來的好運感到惶恐不安——因我來到北京的這幾年,一件幸運的事都沒有遇見過。有一天晚上,我甚至將總監對我說的那些話幾乎一字不落地夢了一遍,醒來之後迷濛了很久:這一切莫非只是個夢?
這種過於緊張的情緒顯然影響了我的工作狀態,我的前幾次錄影並不是很順利,不是搶話太多,就是過於沉默,等到好不容易跟男搭檔的節奏對上了,編導又說我的表情語氣過於僵硬。我只好洩氣地拿著臺本去後臺練表情。
從前,我總是覺得悠悠的工作很輕鬆,在更早的時候我甚至認為她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可是等到我真的站在她的位置上的時候,我才終於明白把控一個大型節目的節奏有多難——當我心中想著我的影片興許只有176個人在觀看的時候,我儘可以輕鬆自在地對著那臺攝像機侃侃而談,可是當我想到我此刻站在這個舞臺上所說的每一句話、臉上的每一個表情,我的朋友、同學、父母以及被他們炫耀一般地通知了一遍的親戚們,以及電視機前千千萬萬的陌生人都能看到的時候,我一下子有些無所適從了。我想起我從前對那些人說過的那些尖酸刻薄的話,他們到時候是不是也會對我偶然唸錯的一個字,或者我不小心出醜的樣子大加嘲諷呢?
我想我融入節目的過程的確是有些太長了,總監的耐心終於被一點點地磨沒了。當我第三次唸錯了嘉賓的名字時,她一把扯下鼻樑上的眼鏡對我吼說:“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錄節目之前多花點時間做好功課,你是個新人,稍微用心點行嗎?你要覺得自己實在做不了的話,我們就換別人。”
我低頭瞥了眼手裡那一沓厚厚的嘉賓資料,心裡突然沮喪的厲害。
晚上,我接到了夏安打來的電話。她說她已經去香港了。我問她學長可好,她說這兩天他一直在忙一個企劃還沒來得及跟她好好聊一下。她又問我最近錄製的節目什麼時候能播。我嘆口氣說,最後能不能播都不一定呢,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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