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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組的班長駱唯澄清起了自己的性取向和歷屆緋聞男友,林佩瑜則又開始數落起了方路揚和她那沒用的繼父。王思萌一開始還只是在一旁傻笑著點頭,後來不知怎麼的突然哭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明白原來她那位國際傳播系的帥哥師兄揹著她跟其他系的女生上床了。
“我為了他跳了一個月的繩,天天吃芹菜。他妹妹來北京,我陪著逛了三天,錢全是我掏的。他感冒掛水,我又是陪床又是做飯,我連他的內褲都洗了,他居然還揹著我亂搞。王八蛋,還嫌我大腿粗肚子有贅肉,我都沒嫌他那個小。”
“拜託不要把那種事告訴我…”
我話音未落,她便趴在桌上嘔吐了起來,吐了一會兒自己也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只好無奈地起身去找服務員,然而剛喊了一句“麻煩幫我們拿個拖把”,這句話就幾乎在同時從旁邊的包廂門口傳了過來。
我詫異地轉身看去,許念秋亦回頭看我。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不過很快便又換上了平日裡那種莫可名狀的笑容。
我覷了眼她身後的包廂,清一色的男人,有兩個是之前見過的,還有幾個不認識。他們正比劃著手勢熱烈地討論著什麼,臉色有些泛紅,不知是因為情緒激動還是酒精的緣故。還有一個男人正仰面躺在一張靠門的椅子上,眼神已經惺忪迷離,卻依舊揮舞著手臂試圖加入其他人的討論。那情形讓我啞然失笑,於是我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對她說道:
“你也會參加這種酒局啊?還以為你們這種獨立知識分子只會抽著雪茄在咖啡館裡談論自由民主和文藝理論呢。”
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這個圈子有這個圈子生存的法則。沒有媒體和文藝批評家的支援,像我這種年輕畫家只有餓死街頭的下場。”
“所以,這算是潛規則?”
“你說是就是吧。”
我沒有再說什麼,她於是也點起一支菸來冷眼看著包廂裡的那些男人。
“你那時為什麼跟宋陵分手?”過了一會兒,我問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微微偏頭看著我說:“像他那樣的男人,理想中的伴侶一定是位聰明又漂亮的知識分子。我對他來說終究不夠漂亮。”
“所以,那天晚上你跟我說那句話,是因為你覺得我不夠聰明?”
“我可沒那麼說。”她輕笑道,“事實上,我覺得你有點聰明過頭了。”
我懷疑她是在諷刺我,便沒有理會她。
不想她頓了一下又兀自說道:“比如那幅畫。你不應該在那些文藝批評家面前說它只是一副塗鴉。”
“因為它是關於解構主義?”
“當然不是。”她說,“那的確是我的信手塗鴉。可是文藝批評家認為它是關於解構主義,它就必須是。意義不是畫家創造的,而是文藝批評家們賦予它的。”
“可見文藝批評家都是輕浮的。”
她又笑了起來。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她便跟我告辭了,因為她必須要去包廂裡清理那些男人留下的垃圾和嘔吐物。
“給你推薦一部電影吧。”她最後跟我說。
“什麼?”
“伍迪。艾倫,《安妮。霍爾》。”'2'
幾天後我還是跟宋陵去看了《鬼魂奏鳴曲》。說不上喜歡,不過也沒有想象中討厭。我學著許念秋和那些男人的樣子對話劇理論和演員的表演發表了一些晦澀的觀點,宋陵也第一次沒有用教化的方式和我爭論。他跟我討論了起來,還半開玩笑地說,你那樣說話的樣子也很“無聊而性感”。
有那麼一刻,我覺得我好像也成了那個圈子裡的人,只不過,是以一個迎合男人的賣笑娼婦的身份。那感覺讓我隱隱作嘔。
☆、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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