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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習慣,他似乎對這個世界上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有一種評頭論足的熱忱。他認為歐洲的民粹主義是一件極壞的事情,他認為我們的制度和法律並不能保護在其之下的公民,他認為我們的大學已經失去了最初的人文氣質,他認為我和我的同學不應該在講座上像那樣提問,因為那些問題實在幼稚而且根本沒有意義。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有你習慣深刻的自由,別人也有他們選擇膚淺的權利。
他說,我認為你錯誤地使用了權利這個詞,你們既然已經選擇了要在這個領域做深入的研究,就不應該再為自己的膚淺找那種似是而非的藉口。
我說,你這種人應該去拯救地球。
如此這般的爭論。不過我們並沒有真正吵起來過——每次爭論到快要吵起來的時候,我們就會做 愛。性有時還真是個方便的東西。
然這次我卻覺得大概做 愛也不能使我心裡的火氣平息下去了,因為我真的很討厭他關於垃圾食品的那個比喻。
於是我跟他大聲地吵了幾句,怒氣衝衝地跑出了地鐵。
可是我走出地鐵之後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實際上對於接下來要去哪裡並沒有什麼概念。我在刺骨的寒風中走了十幾分鍾也沒有打到車,只好打電話讓唐文心來接我。
我說我和宋陵吵架了,現在不想回學校,能不能在她那裡住一晚。她說當然沒問題。我沒有告訴她我們吵架的原因,那讓我覺得無聊而煩躁。
唐文心和陸俊的家在東三環,房子不大,卻溫馨而整潔。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唐文心曾經說過,如果她以後不能成為一個很好的建築師,她一定能成為一個很好的家庭主婦。可是她既沒有成為建築師也沒有成為家庭主婦——雖然她在自己家的室內裝潢上仍然保持著建築師嚴謹的美感,她的廚藝也的確稱得上是一個很好的家庭主婦。
她做了山藥羊肉湯、冬菇青菜煲和高粱銀耳粥,她說她最近在看一些關於冬季養生的書,當然有些食譜她是從她媽媽那裡聽說的。
晚飯後,她幫我放好了洗澡水就去客廳和陸俊一起看電視劇了,那部家庭劇他們已經追了很久,名字好像叫《金婚》。我看著他們在沙發上相互依偎的身影,心裡突然想,他們兩個看的興許是他們自己的故事。他們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也會像那樣結婚、生子,也會相濡以沫地走過五十年的金婚,甚至更長的歲月,我看不出這個故事裡有什麼其他的可能性,因為他們的感情一直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不過,五十年,還真是漫長的有些難以想象。
我走出浴室時,電視劇的片尾曲已經響了起來。我喊了聲“文心我洗好了”便朝客廳走去,然只朝沙發那邊看了一眼便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陸俊正在幫唐文心掏耳朵。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好意思,就好像,窺探了別人的*一樣。
唐文心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自在。她應了一聲,便從陸俊的膝上抬起頭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催他去洗澡。
“你們經常做那種事嗎?”我看了眼陸俊的背影小聲問道。
“什麼事?啊,你說掏耳朵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倒也不是說有什麼問題,就是覺得…有點彆扭。”
“有個肯為你掏耳朵的人也是件幸福的事吧。”
幸福?大概吧。只是我完全無法想象宋陵為我做那件事。當然,我也不想。
在那裡遇見許念秋完全是個意外。
那天我們因為師太的課程報告去了《中國日報》調研,回來的時候林佩瑜提議說,天氣這麼冷不如我們去吃火鍋吧,於是我們就去了報社附近的那家火鍋店。
一開始我們只玩了幾個助興的酒桌遊戲,不過酒過三巡之後氣氛就變得詭異起來了。Tommy莫名其妙地拉著跟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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