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爍冷酷寒光。
“方才在廳堂上的警告,你最好別當它是兒戲。'
“奇了,她是你仇人的女兒,怎麼你好像萬分不捨 她人頭落地似。”她杏眉一揚。 “她是誘餌,死了,今生今世別妄想引出任九天 來。”
“只為這個原因?”燕雙妃定定地望著他。
“你究竟想探查什麼?”無心臉沉了。
“任薰衣很美,美得筆墨難以形容,你該不會是貪戀女色,而忘了身負的血海深仇吧!”她鼓起勇氣說。
無心的背脊倏然一僵。 “你以為我傾心於她?”如刃的波眸似要將她撕成碎片。
“不無可能。”這是她最不願見到的結果。
“燕雙妃,你不要以為你是門主之女,我就不敢動她。”
“你當然敢,這世上有什麼是你無心所不敢作的? 我敢對你多費口舌,只不過想提醒你,千萬別中了妖女的蠱毒。” 妖女,她竟稱任薰衣為妖女,不過這封號倒貼切得很,自從遇見她開始,她的行為舉止全悖離了他所 認為的認定,反倒令他沒轍。
他再次強調,不帶任何溫度的冰痕立即竄出:“你 最好別妄動,否則死的人會是你。”
第四章
他從拂曉時分起,就靜坐在禹弄亭上候著任九天的到來。
然而從陽光穿透雲層迤邐光芒、逐漸攏向中天, 以至灰黃昏幕佔滿穹蒼,禹弄亭上仍未見任氏族員的 形跡,連一個也沒有出現。派出打探的部屬們也將尋 覓所得的訊息用飛鴿傳書稟報於他,但字條上的回覆, …徑兒全是……打探不出任九天一行的下落。 此刻已證明任薰衣的篤定絕非空口白話,這對父女早就設計好逃脫路線,甚至完整到令他即使費盡周章,依然尋不到其行蹤路線。既然她有這等好本事, 又為何願意甘冒風險,獨自留下面對他、成為人質? 這等匪夷所思的做法,當中所摻雜的原因又是什麼? 難不成真如她聽言,會這麼做,只為成為他……他的 妻子?
“不!”無心雙掌一揮,磅礴勁氣要時騰逸在林樹 間,激盪地在林木周身來回掃掠,沙揚滾滾,落葉飛 枝風雲亂舞。
“不!”他再嚷。鬼魅般的風嗚呼嘯破空,傳遍整座天際。 良久、良久過後,他才氣喘吁吁地停住了手,但奇亂的思維並未就此消滅。 他該如何自處?該怎麼去面對仇人的女兒?他曾放言,任九天若是未到,會拿她代祭,會…… 此時橫亙在心的已是一種無法分析的矛盾,無序 的章法已亂得他無法靜心思考、甚而決定。 為什麼會莫名出現這樣一個女子來撥亂他的決定, 為什麼?
“任薰衣——”一聲出自混亂的狂吼,直達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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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弱的身子陡地起了陣瑟縮,令她不禁拉高身上 的斗篷禦寒。這處溼氣甚重的牢籠裡,一股一股全是 從地底下沁透出的冰寒,很傷人的。 鐵牢的鎖突然鏗鏘地傳來開啟的聲響,一會兒一 個面白死灰的黑衣人,手上端著一盤香味四溢的食物, 走進絕牢內。
“晚膳。”位屬冰焰門最低下的獄卒放下手上食物。
“謝謝。”他端來的晚膳裡有魚、有肉,還搭配幾樣小菜。看來冰焰門對待待宰羔羊的囚犯並不吝嗇, 且對俘虜的態度也沒有外頭傳說的那般冷血兇殘,對這個以殺人為業的派門,似乎有重新估量的必要。
“飲不飲酒?” 任薰衣倏然抬首,送飯的黑衣獄卒還杵在原地未走,死灰的面孔居然還咧出一抹笑容來。
“不必了。”她搖頭,舉箸用起她的晚膳。 他還是站著不動,沒離開的意思。 “你還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