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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沉默對望好一會,白圭終於對少年開口。
“我是月沉殿新任犬宮之主白圭。”她溫聲說道。
這種來歷不明又明顯牽扯極多的人等,本來該第一時間就殺掉,一點猶豫都不需要有,可是白圭卻鬼使神差的自報名號,甚至,伸出了手。
“只要你答應進入犬宮,就能活下去,”白圭仰臉對少年溫溫說道:“你決定吧,看要是光榮的死在此處,還是成為我的走狗,繼續活下去。”
血點不斷的繼續滴落,樹上少年緊咬牙關,眼中出現強烈掙扎。
大雨滂沱不止,同時,溪水開始漫過來了,在大雨的噪音中發出致命潺潺聲響,眼前狀況再明顯不過──如果少年不抓住她這根浮木,就會在這低地被淹死,或者傷重而死。
過了好久,那種激烈的翻騰,終於在少年眼中慢慢弱了下去。
終於,少年低聲平靜開口了。
“我跟妳走。”
他低低道,沒有受辱的憤恨,沒有感激,只有無瀾的平穩。
白圭嗯了聲,一步跳上了樹將少年橫抱在懷裡,但才剛上樹白圭便發現,少年傷重的比想象中嚴重許多。
身上多處穿刺血口不說,雙腿還報廢了,到這樹上必定是以雙手一路爬行,拖著自己的身體爬上這棵樹的,路上說不定還有滾落,也失血到昏了頭,不然怎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低地來。
捉緊少年,白圭稍稍騰出手來,對空中吹了好幾聲哨子,三隻狼豎耳一聽,便應聲快速奔離就要被淹沒的低地。
“你太重了,等等要抓緊。”白圭又抱緊了少年幾分,不忘提醒。
少年跟楊書彥差不多,十七歲上下,雖大量失血衣物卻吸飽了雨水,沉得很。白圭將少年衣物剝個七七八八,才將少年手臂繞上自己頸子。
“走那。”少年指著稍高處一處隆起巨石,低低道:“再不走就遲了。”
白圭卻搖頭:“等等。”
然後,在少年不解目光中,白圭等來了她的黑龍。
黑龍呼呼吐著鼻息,在上空盤繞著,調整著位置,激起的氣流讓樹木強烈的晃動起來。
少年目不轉睛看著黑龍,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白圭。
她最後一次警告:“等等路上會非常顛簸,龍鱗又溼滑,你這樣傷勢掉下去即使被拉住了,大約也會沒命,千萬抓緊。”
少年嗯了聲,疲憊闔目:“走吧。”
路上雨勢依舊,而少年沒有依約抓緊她,半路就昏了過去,全靠白圭拼了命將他壓在龍背上,才將他帶回月沉殿。
剛降落,殿人就迎了上來,手忙腳亂的給白圭撐傘。
用盡全力支撐少年的白圭整雙手都在抖,差點把重傷的少年掉在地上。
幾個長老很快過來了,在僕役打的傘之下,陰陰看著僕役接過少年。
“那是什麼東西?”
白圭瞪了對頭長老一眼,將少年交給無聲無息出現在她身邊的楊書彥。
“這是我撿回來的狗,將來要進犬宮的。”
“那批人追的就是他吧?身世這樣複雜的,沒人教過你要當下處理?”長老冷眼看著楊書彥懷中的少年,“再說,還是個廢人,犬宮可不是給你養殘廢的地方。”
“我會把他治好!”
白圭厲聲說罷,就轉頭跟著楊書彥往別院去,把敵對長老們交給友派長老,讓老頭阿姨們自己吵去。
剛拐過轉角離開長老視線,楊書彥便就空出一隻手,繞到白圭腋下,支撐住她大半重量。
冷的瑟瑟發抖,白圭揪住楊書彥衣角,靠上他,交待起少年的安置。
可是都還沒走到別院,殿主的人就鬼魅一般擋在路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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