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5 頁)
越聽就越讓白圭心寒難受。可是今日累極的她根本就沒聽進耳裡,幾乎在丁哲驤懷裡昏睡過去,卻有東西竄進房門,對她嗷嗷亂叫。
那生物滴滴答答撒了一地雨水,還哈哈吐氣──是她的傳信狼。
白圭從丁哲驤懷裡痛苦半撐起身,居高臨下,看底下那隻被淋的溼透、嗷嗚嗷嗚低吼的狼,眉頭慢慢蹙起來。
丁哲驤冷涼不耐問:“怎麼?”
“有群來頭不小的人,在我們沉月殿附近領土亂晃。”
“我知道,是紀原門,但那不是一個時辰前的事?巡邏的兩個堂已經派人出去了。”
白圭半睜著沈重眼皮,憔悴道:“可是他們難纏又不死心,像在找什麼東西,偷懶不去的話殿主又要拿鞭子抽我了。”說著,白圭有了哭音。
鬱柏在時,才沒有人敢用鞭子抽她呢。
丁哲驤卻嗤之以鼻,輕蔑嘲弄道:“這都要哭,你這犬宮之主也太丟人了吧?”
“我不能哭嗎?關你什麼事了!本宮主想哭就哭!”白圭氣憤的推了丁哲驤一把:“你!把我放下來!”
丁哲驤求之不得,左手一低,就將她雙腳放到了地上。
“慢走不送,順便叫人來,把這醜八怪弄出來的水灘給清掉。”
白圭哼了一聲,就拂袖爬上呼來的黑龍,頭也不回的抱緊龍脖子沒入雨勢。
丁哲驤目送消失在灰黑雨點中的白圭,漠然帶上了門。
那日的雨真的很大,更增添了傍晚時分的晦暗,還讓白圭能飛又不怕水的黑龍在雨勢中上上下下的,飛的極不平穩。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白圭抱著傳信狼慢吞吞爬下龍首,狼狽的降落到了滿是泥濘的亂林中,無神看著自己。
不意外的全身都溼了,但淋溼總比穿著笨重蓑衣死在敵人手下的好。
白圭抹抹臉,提氣跟著傳信狼在林中奔跑了起來。
但越跑就越心驚,因為這方向離河川越來越近,遇上了無常的暴漲溪流可不是什麼開心的事。
跑了一段,兩隻傳信狼也加入他們的行列,報上附近狀況。
稍稍讓白圭欣慰一點的是,守夜的兩個堂已經把入侵者群給趕出去了,如此一來,明天也不用上演十三歲稚齡少女賞大叔與阿姨巴掌的討厭景象。
跑著,方向一轉,傳信狼慢了下來,開始耳聽八方,聞聞嗅嗅找了起來。
這雨天什麼都被沖掉了,天色也昏暗。白圭順順溼狼的頸子,有點憂心,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找到那東西,畢竟一點頭緒都沒有。
三隻狼左顧右盼,迂迂迴回的找了好久,才帶白圭來到一處低地。
那低地讓白圭很緊張,離河川那樣近,河水再漲一些就要將此處淹沒了。
她不斷回頭張望河川狀況,一邊在濃密林子裡繞開盤根錯節樹根,困難前進,終於來到棵駝背中型樹木前,傳信狼不斷對樹上低吼示意,明顯目標就在上頭。
濃密樹冠遮去了大部分雨勢,可仍有大水珠不斷從枝葉間掉落,砸在白圭臉上──剛開始她以為是樹上雨點匯流的水珠,可是卻不是。
那水珠滑入她嘴角,腥甜離奇。
白圭瞠目看著樹上的那個少年,帶血水珠就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
少年在哭。
不是恐懼不知所措,而是憤恨而極為不甘心的淚水,淚水混雜著絕望恨意與汙血,一滴滴的落到了白圭的臉上。
少年的神情,竟讓她看的目不轉睛。
那是多麼諷刺的情景?
樹下,是厭世而行屍走肉、將要奪人性命的少女,樹上,卻是不折不撓帶著滾燙生存渴望、卻將要被殺死的少年。
可笑的對比,悲哀心顫襲上她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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