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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出來:“不要再哼了好不好?那個笨蛋是誰?”
行動呀!一旦停止,你就沒法再度開始了:有一種特殊的怯場會使你忘了臺辭走下臺去,。使你在觸控東西時,手指象要燒起來似的,並且使你的胃部滿是酸水。行動!他把四月那一冊放回架子上,又隨意抽出另外四冊:二月、六月、九月和十月。他很快地翻閱,加以比較,而後又歸回架上,蹲伏了下來。他只求上帝讓那些似乎沒完沒了的塵埃早些落定。為什麼就沒有人抱怨過呢?一大堆人共享一個地方時總是有相同的結果:沒有人負責,沒有人抗議。他搜尋著夜間守衛的輪值名單,最後在底層架子上發現它擠在一袋袋的茶和一罐罐煉乳之間,成束地放在信封式的卷宗夾內。守衛填好名字以後,一天兩次送給十二小時輪值的值星官:午夜一次,早晨六點鐘一次。值星官必須檢查上面的記載有無錯誤,只有上帝知道他們如何檢查,因為值夜人員散佈在大樓各處,然後值星官簽名,留下第三份副本,扔到櫃子裡去,沒有人知道為什麼。那是改組以前的程式,現在看來似仍因襲舊制。
茶包上灰塵四積,不知那些茶葉已經放了多久?
他再一次看著四月十日及十一日的記載,襯衫已因汗水緊貼在背脊上。我是怎麼了?老天,我真的已過巔峰期了。他翻向前,再翻回後面,又翻向前,兩次、三次,而後關上了櫥櫃。他等待、傾聽,擔憂地望了那些灰塵最後一眼,然後勇敢地開啟門,穿過走廊,回到安全的男盥洗室內。一路上有各種不絕於耳的噪音:密碼機器、電話鈴響、一個女孩高聲叫:“那把銼刀哪裡去了……啊,在我手裡。”還有那神秘的吹笛聲,但現在聽起來已不象凱蜜在半夜一、兩點時吹出的笛音。下次我要讓她吹吹看,他胡亂地想著;沒有妥協,面對面,生命原該是如此的。
在男盥洗室裡,他看見柯世白和席尼克站在洗手檯前對著鏡子向彼此的影象低聲談話;他們是韓彼爾手下蘇聯情報網的探子,已經幹了不少年,被稱之為“俄國人”。一見到皮特、立刻噤聲不語。
“二位好,老天,你們真的是難分難捨。”
他們都是金髮的矮胖子,看起來比真正的俄國人還象俄國人。他直等到他們離開後,才洗淨手上的灰塵,而後慢步走回石樂德的辦公室。
“上帝保佑,那個杜小姐真愛說話。”他故作不在意地說。
“卻是很能幹的官員,是我們這裡最不可缺少的人物。非常的能幹,你可以相信我的話。”樂德說。他在簽寫通行證前仔細地看過手錶,而後領著皮特走回電梯處。艾德比站在柵欄旁,和一個不甚友善的年輕守衛談話。
“你要回佈列斯頓嗎,皮特?”他的聲調漫不經心。表情和平日一樣高深莫測。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有一輛車就停在外面,也許可以帶你一程。我們順路過去正好有一點事情要辦。”
“帶”你?小個子德比什麼語言都會說一點,卻沒有一種說得好,皮特在瑞士聽過他說帶德國腔的法語,他的德語帶著斯拉夫口音,而他的英語不但常用錯了字,並且停頓處及母音也常出錯。
“不用了,德比,我想我要回家去。晚安!”
“直接回家嗎?我也可以帶你。”
“謝謝,我得先去為我那個要命的教子買些東西。”
“原來如此。”德比的語氣似乎他沒有半個教子,並且失望地鼓起堅毅的下巴。
他到底想要做什麼?皮特想著。小個子德比和大塊頭洛伊兩個人,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瞪著我看?是和他們剛剛正在看的檔案有關,還是他們吃錯藥了?
走到外頭街上,他閒逛過查令十字路,注視著書店櫥窗的同時也檢查路兩邊的人行道。天氣冷得多了,一陣風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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