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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短,完成難度大。’說到這,他看了眼神情迷茫的眾人,語氣變得鏗鏘有力,‘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能鍛煉出大家的能力。幹我們這行,只要能力強,待遇方面絕對能得到質的提高。’
我偷眼觀瞧,沉默不語的眾人頓時精神亢奮,幹勁十足。愛爬雪山的組長更是滿面紅光,雙手緊緊的搓在一起,補充發言道:沒問題,大家開始幹吧。眾人一致說好,經理泰然的坐在椅子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我對他說:“頭,大旗也立起來了,怎麼著咱也該殺頭豬祭下旗吧。”‘唰’的一下,眾人的目光投向了經理。
“好,最近找個時間咱們出去聚一下。”他說。
自從這個專案開始後,強子說我整個人都變了,由一匹放浪形骸的野馬變成了一隻起早貪黑的黃牛。他說的沒錯,我每天的睡眠時間不足5小時,工作時間超過13小時。這還算不上什麼,有幾次幹到臨晨兩點,結果打不到車,我就步行走回去。我迎著柔情似水的月光,摸著悄無聲息的夜路,胸中憤憤不平:這哪是人過的日子,老子明天就不幹了。我就這麼走著,走到最後,所有的憤憤不平都被走光了;倒在床上,我心底開始盤算還有哪些任務沒完成,然後不超過五分鐘,我便伴著焦慮入眠。
這狗日的,就連做夢都幾乎是噩夢。這些夢一般醒來就都會忘得一乾二淨,以致我壓根無法做出劫後餘生的喜極而泣狀。不過也有記憶猶新的,有一次我夢到自己又被炒了魷魚,於是就醒了。黑暗中,我開啟床頭燈,抽出一顆中南海,點上後,自言自語道:“這算是噩夢嗎?”
不知是焦頭爛額的忙碌太多,還是悠然自得的清閒太少,在我的直覺深處,過日子漸漸變成了熬日子——一分一秒的,就像在熬粥。我問自己:粥熬出來是香的,那麼日子呢?
快下班的時候,強子給我打電話說晚上楊明約大家去翠峰苑吃火鍋。我竟楞了一會,直到瞧見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日期後才恍然大悟:今天是星期五。我告訴強子,可能得晚點,你們先吃吧。
“那等你喝酒。”強子說。
楊明是濱城人,他爹是公安局的副局長,他娘是晚報社的副社長,據說二老都是同一屆清華畢業的。按說這種高知識分子家庭裡培養出來的孩子自當談吐溫文爾雅,學習刻苦努力,尊敬師長好似程門立雪,志向遠大不輸老驥伏櫪,可事實上他是哪路貨色,不用我說,聽一聽他在考試成績出來後的歇斯底里,便可知一二。
那時他總是說:我操,又掛了!這該死的數學老頭,以後天天扎他車胎。
手頭的工作實在零碎,到了翠峰苑的時候已是八點。進到二樓包間,一頭黃髮楊明坐在最靠門的位置。我一拍他的後腦勺,他便將一杯酒放在我的面前。“先喝了吧。”他說。
我喝完酒,摸了摸他頭上的黃毛,“還一頭金髮,你小子出趟國真把自己當國外基因的小蝌蚪了啊。”
楊明同我嘿嘿一笑,說:“你也不賴嘛,越來越像個爺們了,鬍子拉碴的。”
桌上的盤子大半素面朝天,在白織燈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我拿著筷子在鍋底攪了攪,撈出兩片菜葉放進嘴裡。強子問我要不再添點菜,我說去老宋吧,在這兒喝酒沒感覺。
“好,立刻出發。”眾人一致拍板肯定。
在路邊等車時,我問楊明:你的那輛切諾基呢?他說:酒後駕車多危險,所以今天就沒開過來。
幽暗的燈光下,楊明穿著花格子襯衫,哼著小調,臉上寫滿了興奮,像一株永遠嚮往著光明的向日葵。當年那個連證都沒拿到手就嚷著要帶我們去兜風的楊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更顯滑稽的矛盾結合體——一個嫖妓不帶套,酒後不駕車的傢伙。
我們這輩子會認識很多人,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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