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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後來搬遷到這裡。他家夫人不許他外宿,正不知所以。”
“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知道,大人帶有變法條例。”
正說到這裡,大門響,院子裡傳來腳步聲。筏急起,迎向門口。縣令和師爺急三火四的,縣令的胖臉上汗水向下滴落。進了客廳,縣令與厘芄分賓主坐了,師爺侍立在一旁,筏退下。厘芄打斷了縣令的應酬話,說道:
“縣令大人誤會了在下的意思。在下是說,要二位助手,能處理文書,司理庶務的助手。例如,就象師爺相似。”
縣令擦過的臉上汗水又流下來,說:
“這個嘛,這個嘛,”
厘芄說:“既然縣令大人有難處……”
“不過,”縣令說,“人人倒是有一個,只是怕大人為難。”
厘芄說:“說說看,”
縣令說:“本室這女子識得字,倒是個好幫手。大人如果不嫌棄,本縣自然恢復這女子的身份。”
厘芄說:“好吧,如有不妥,以後再商量。只是初到貴縣就如此麻煩。”
縣令說:“小事一樁,本縣力所能及。”
正說到這,筏走上前,跪謝,說:“謝縣令老爺恩典。”
六
厘芄選了街西頭的房子當作縣法司。這個地點與街東頭的縣衙各在街的一頭。這個地點 縣令滿意,厘芄也滿意。不過三天,縣法司的牌子高高掛起。接下來,厘芄召鄉級“三老”,“嗇夫”培訓。三老和嗇夫不識字或極少識字。厘芄只能口頭傳講,一天下來,竟口焦舌燥。大約三月有餘,大體上培訓完畢。以後,鄉一級向下民傳講也需幾個月的時間。這一來,厘芄方才松閒起來。這且不表。
只說筏本是個極聰慧的女子。因為自幼喪母,隨父作生意,在外東奔西走其見識自然不是小家小戶的出身可比。不幸,少女時父親遭難,從此,她在奴婢與*間苦苦掙扎。縣令年近50,家中的兒女與筏齊肩,自然容她不下。近日裡,筏淪為逢迎,應酬的工具,心中的悲苦,麻木可想而知。每日裡,她唯有女童作伴,少有作人的滋味。意想不到,筏巧遇厘芄,一個20歲年紀,變法的風雲人物。經過了3個月的學習,筏對變法有了認識,自然是一百個歡迎,一百個擁護。她的心頭展開了一個廣闊的天地。21歲,畢竟是青春的年齡。筏的希望,筏的嚮往便撲在厘芄的身上。春風吹蕩憔悴消,卻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秦時官制,縣的直屬上級是郡,郡是地方勢力。上有三公六卿的支援,下有地方貴族作基礎,哪裡將製法府看在眼裡?在衛鞅時,秦(和中原六國)基本上還是貴族的體系,貴族佔有大量的土地。貴族是不交田稅的。隨著貴族勢力越來越強,政府的稅收就越來越少。貴族勢力的膨脹,政府財政的萎縮,這便是衛鞅變法的背景。變法也就是政權與貴族的鬥爭。衛鞅用縣法司的辦法另建一套系統推行變法,實在是不得已的辦法。厘芄是朝廷命官。自有官府的薪俸。縣司法定員一人。筏不屬於命官,是僱員,由地方發給補貼。縣司法是一個清水衙門。因此,可知厘芄的縣法司處境有多麼艱難。
再說縣令所在的家族是本縣一個古老的大家族,算起來,單從族譜記載就上溯到平王東遷以前。縣裡有一半的土地為這個家族佔有。全縣在籍的有一萬戶,五萬人口上交田稅。實際的戶數要多於三萬戶。就是說有二萬戶不交田稅,是編外貴族。什麼叫作編外貴族?按秦制,貴族在五代以內享受免稅,過了五代降為平民,不再享受免稅。這個大家族已經有四五百年的歷史,早就過了免稅的年限,但是,仍然享受免稅的待遇。這樣的貴族家族叫作編外貴族。可是,為什麼這樣呢?難道政權不知道嗎?知道,解決不了。古老的貴族不但佔據了鄉的政權,縣的政權,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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