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芄想,就憋上半夜算了。又一想,不可。那樣的話,反招人恥笑。他喊到:
“來人,來人呵,”
女子聽到喊聲,過來,點起燈。問:
“大人,有何吩咐?”
厘芄說:“這小童尿了。”
女子慌忙跪下,連聲說:
“小女該死,小女該死。”
厘芄可氣又可笑,說:
“算了,拿夜壺來,我要小解。”
當夜無話。第二天,厘芄任由女子伺候,穿衣,梳洗,吃飯,不再在細緻處費神。他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考慮怎樣完成使命。
清晨,剛剛起床,門外報,有人求見。厘芄象慣常那樣喊了一聲:
“進來。”
可是,得到的回答是:
“小人不敢。”
這時候還是女子出面,對門外說:
“大人問,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
門外的兩個人回答:“小人在縣衙勤雜,縣令老爺吩咐小人來給大人當助手。”
這時候,兩個人在門外,厘芄在臥室,雙方說話聽得清楚。女子來回傳話不過是個門面。厘芄到底是年輕氣盛,提高了嗓門,喊道:
“混帳,滾回去。”
那兩個人連說,不敢。厘芄踱到外室,門裡,門外與那兩個人站在對面。厘芄見是兩個老者,就緩聲說:
“二位先回去吧,有事我自會到縣衙去。回去就這麼說。”打發走了兩個老者。
厘芄回過身來,套上外衣,打算到縣衙去。女子說:
“大人不忙去縣衙,吃過飯再去不遲。”
厘芄退回來,與女子說話解閒。
厘芄說:“你也坐一會兒吧。”
女子說:“不成規矩。”
厘芄說:“坐了說話,隨便些。”
女子坐在厘芄的對面。
厘芄問:“這裡是什麼所在?”
答:“這裡是縣令老爺的屋宅。”
問:“你是什麼人?”
女子臉微紅,答:“我麼,是老爺的伺候人。”
這話,厘芄又沒有聽懂。這伺候人,相當於今天的小妾,外房,二奶。厘芄理解為家奴。他不懂得伺候人與奴婢的區別。不然的話,他就不會向女子問三問四。
“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子無名。”
“無名?那,怎麼稱呼?”
“隨大人便。”
“無名總不好吧,縣令大人怎樣稱呼你?”
“亦無名。小女子為奴以前是有名字的。為奴以後就不再提起了。”
“何名?”
“筏。”
“何意?”
“草茂狀。”
“我還是不知道這筏是何字。”
筏欲寫給厘芄看。
厘芄問:“你會寫字?”
筏點頭。厘芄伸出手讓她寫。她在厘芄的手上劃了筏字。
厘芄說:“筏,筏,好名字。好,我就叫你筏好了。”
筏說:“小女子這筏跟大人的芄很相配呢。”
“你認識芄字?”
筏低頭,說:
“小女子原來是讀書人家。父親讀書不成,後改經商。小女子母親去世早,跟在父親身邊,因此學了幾個字。”
“後來呢?”
“後來,父親在此地被盜賊殺死,貨也被搶了。小女子賣身葬父,落到今天的地步。”
“縣令大人對你好嗎?”
筏不語。
“多長時間了?”
“4年有餘。作了伺候人以後,先是他家夫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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