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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是水族的祭司,他是風族的祭司,兩人是大祭上不死不休的對手。大祭並非一定要到達一個你死我活的結局,可是若非如此,祭臺下面的族人又怎麼能甘心。
頭一次,他感到無能為力的絕望。林音依舊不解實情地含笑看著他,但他的心思已經飄遠了。大祭這樣無可更改的事情,又能如何。林音只當他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風族人,兩族因著大祭對立,卻並不代表兩族中人不能通婚。以往選擇族內婚娶,是因為大祭的勝者只有一方,得勝一方的姑娘不願嫁去另一族受苦,可林音又怎麼會在意這些。
這些事情,他一件都沒有對林音說,但她像是能探知一切的樣子,準確地猜出他釋然的時候,苦惱的時候,欣慰的時候,甚至生悶氣的時候,然後就開始了漫無邊際地猜測,逗得他哭笑不得。他看著她時而洞若觀火時而迷迷糊糊地樣子,心裡滲出一絲絲甜意。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他不能接受就這樣離開。大祭的勝負已經不重要了,他的眼光也早就不在勝負輸贏。而想得到林音,必須經過天帝那一關。
他打定了面見天帝的主意,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天梯。
☆、瘋狂
腦海裡第一次冒出這個決定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若說水族因著四十年風調雨順,攀登天梯的人尚少,那麼在他眼前冒死一試的風族人絕不是少數。他也曾悄悄尾隨那些人去過鬼湖,湖邊陰森淒寒的氣息,即便在正午也一樣濃重。
他躲在暗處,守了一個又一個白天黑夜,然而每一批登上天梯的人,無論是男女老少,無論單人還是隊伍,無論在他看來法術高低與否,沒有一個活著下來,日子久了,九天也沒有降下族人飛昇的天旨。那時,他心裡就已經篤定,天梯上有去無還。
結果,他還是下了一樣的決心,即使天梯再險,為了林音也必須試一試,否則,在大祭之上再次相遇時,他不知道彼此會有怎樣的結局。
他把她當做對手來試探,當做敵人來欺騙,當做常人來關照,直到最後當□□人來眷戀。如果沒有這一切,大祭之上他本可以贏得輕輕鬆鬆,贏得心安理得,可現在心底裡卻已經徹底變得柔軟。為了她,為了他們兩人,即便是險如天梯,也要勉力一試。
當他終於一級級登上天梯時,他也最終知道了那個天梯背後的秘密。沒有止息,沒有回頭,只有命懸一線地前進,這就是天梯的寓意。他害怕了,可是和大祭上與林音刀兵相見的恐懼相比,這個還算可以忍受。
越是向上,越是艱難。到了百丈高空,他覺得自己的法術已經支撐不住。寒冷的氣流,刺耳的風聲,耀眼的天光,逼仄的窄路,饒是他那時的法術在凡間已是出挑,也應付不了這些處處致命的危機。略一猶豫,腳下的臺階一聲脆響,接著就是不斷地墜落。
醒過來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眼前的情景無端眼熟,自己不在天梯上,而是在鬼湖湖畔。一個身著麻布長袍的少年在他身旁皺眉冷冷看著他。見他醒了,將手裡一隻瓷瓶遞給他,“身為風族祭司,就不要做攀登天梯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九天不會允許大祭的祭司用這種手段逃避自己的義務。所幸帝尊在九天玄鏡中碰巧看見你,將你救了下來。”
他坐起身,一陣眩暈間抬手擋了擋眼睛,全然沒有在意和他說話的人是誰,只是心裡是止不住地酸澀和失望。那個少年站在旁邊,舉動間是天然的氣質和優雅,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知道天梯秘密的人,要麼已經飛昇,要麼已經身死。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但帝尊為了大祭沒有殺你。這是一瓶忘憂泉,喝下去能忘記最近一切的事情。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他看著那個少年轉身離去,兩側的鬼面參慌張地滾開讓出一條道路。他緊緊將那隻小瓷瓶攥在手心,心裡一片茫然。天帝不會給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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