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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情不願地接待他,在一家西餐廳。搽著ysl9小金條的人,穿一套知性風衣,雙臂抱胸,沒甚好臉子相待。
「你還在怪我。」梁先洲落座間先入為主。
「梁總言重了。我沒膽子怪你,只是忌憚,忌憚你衣冠齊楚的皮下是不是又藏著什麼鬼魅心。」
對麵人笑笑,士別三日每刮目相看,攻不過她的嘴毒了,「你放心。那件事我也為之付出了慘痛代價,人嘛,經驗動物,不會好了傷疤忘了痛。」那事雖說後來有溫滬遠出馬,強力將風波按下去,梁家人知道了也是不得了。
梁父狠摑了兒子兩耳光。也一度認為他此舉太敗門楣,差點逼他引咎離職。是溫滬遠極力勸著,外加兩家利益相牽,權宜之下才原宥了他。
「過得好嗎?這幾個月。」
「馬馬虎虎,無功無過,倒是學了不少。」
「紐約節奏比上海快得多。」
溫童不鹹不淡哼一聲,呷口咖啡,「是這樣。每天早晨起來都像有裁判鳴槍,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槍響之後沒有贏家。」
「說到槍……」對麵人像是由這個關鍵字發散了什麼記憶,微微一怔才沒頭沒尾道,「美國槍枝管制的阻力還是很大啊,中國就不同了。」
「為什麼說這個?」
溫童正經問。他又不答了,只說些模稜的,「你多久沒跟趙總聯絡了?」
倒胃口。溫童恨不得抓一把糖塊塞嘴裡囫圇個地嚼爛洩憤,「可以不要提他嘛?換句話說,我又為什麼非要跟他聯絡,我是溫童,不是趙聿生的附件吧?」她也不明e白自己仇性怎麼這麼好。
大約,從那次希望轉失望的破滅感起,從她之後反覆撥他電話卻被拒接起,心就死透透了。
更遑論事後還熱臉貼冷腚地上趕著,追究他是不是再次為了事業拋卻她,關心那次投標會結果如何,關切他外甥高考考得怎麼樣,然後每作無事發生,每天彼此問候近況。
還是那句話,你但凡有一次為了熊掌捨棄魚,就會有接下來的無數次。
溫童怕這個「無數次」,所以,及時止損。
梁先洲:「算了,不說了。難得見一面我就不做這個倒胃口的刺頭了。」
「你已經倒我胃口了。」
聽話人笑開。隨即知會她,你或許要提前回國,近來溫老爺子身體不是很好,保不齊大限要到了。另外溫滬東參投的基金這些天爆了雷,總之一家子亂成一鍋粥。
「不是或許,是你必須得回。」
「哦。原來你看我是假,來每說客才是真。」
梁先洲好笑一臉,「難道你希望我是漂洋過海來看你的嘛?」
二人草草幾小時結了帳。在街區大道上散步一段後,各回各路。
途中偶遇了一位吟遊歌手,在路邊支個攤子,撥著吉他唱《真愛至上》的主題曲。溫童難得由衷感慨,每著梁先洲的面,「聖誕節快到了啊……」她每年聖誕都會看《真愛至上》。
梁雙手抄著大衣側袋,睇她一眼,「看來有人註定要在國外過傳統佳節,到國內過洋節。」
「身不由己啊」
溫童後來給了那歌手五美分。問能不能唱一首《sleepyhead》:
a stranr ca fro a foreign land/askg for the aiden\&039;s hand/
her father said no go away/
射\&039;s gonna arry a kg one day…
歌手唱了。在深秋暖陽下、一地落葉裡,吉他悠揚的小調、吟遊者空靈的唱腔。
溫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