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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陣子,溫童每晚都夢到南潯老家的滿園瓜果。
葡萄、香櫞、草莓、青梅……結得累累,豐收月令她淹在一片果海里,咯咯笑得沒心沒肺。
公寓朝南有曬臺。溫童將來的時候,在上頭盆栽了一株月季,她告訴室友,月季花期五個月。等它敗了,我差不多就要回家了。
結果沒等開到荼蘼花事了,中秋先來到。那晚圓月皎潔地釘在藍絨天幕上,賞味期很短,清輝淋入千家萬戶,卻獨獨不進她眼底。
月如無恨月常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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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熟了,室友偶爾會說溫童太拘著了。在這裡待不到半年,頂多學個半瓶醋回國,不妨多多擴容交際圈。
是的,現如今這社會,腹載五車不定比得過左右逢源。人際作用已經滲透到細枝末節的方方面面,她跟室友去pret a買麵包,後者都老因為面熟被免單。
你能恨店大欺客、世道不公嘛?說到底是自己不會經營籠絡,怪得了誰。
就此,溫童開始慢慢融入室友的圈子裡。
起初還挺忸怩,熱絡了就沒所謂了,她本也是個開朗性子。一起抽菸、喝酒、轟趴,聊些生活裡稀鬆平常的烏糟事,不在話下。
圈子裡大多非富即貴,有的好擺闊,有的同她一樣沒架子。總之人在異鄉,圖個陪伴感。
中秋那晚,大夥就商議著搞個「同鄉會」。說是同鄉,其實席上亦有外籍人。
溫童在廚房烹帝王蟹。溫滬遠來了影片問候,父女倆沒聊幾句就各忙各了,她挽著袖子,揭蓋檢查著色的時候,有人一口醇正倫敦腔地發問,吃蟹,能喝德式白啤嘛?
接著換蹩腳中文又問一遍。
「為什麼不能?」溫童一臉問號,回頭,
迷惑發言的是位中英混血小哥,小她兩歲,叫everley。算是男生每中最低調靦腆的,形容也很減齡。一頭自然鬈,笑起來兩個酒窩。
everley:「哈哈。因為你的好室友告訴我,中國人吃螃蟹規矩多,比如不能和柿子一起吃。我剛剛嚇得連月餅都不敢碰。」
「那是她逗你的。」
「你們都喜歡逗我。」
溫童心領神會地沒說,喜歡逗他是因為他好看得太精緻、易碎,甚至有點夏日限定感。青春小哥又帥又好相與,他們一度覺得他非基即處男,總之不管誰date到他,那都是暴殄天物!
everley像是讀心到了她的os,悄然靠近,幫她綰起滑落的直發,「必須宣告e一點,我的性取向和你的頭髮一樣,直得不能再直。」
「那我也必須宣告e一點,我的頭髮出國前才拉直的。」
「哈哈哈……」小哥只是笑,彷彿笑點種在她身上。
說真的,佳餚、精釀、思親時刻,無論是慰藉抑或什麼多巴胺在奏效,溫童每真被撩到了。
也尤為務實地發現,自己這個年紀,沒法再為愛情生死相許了。和向程那七年都能預後良好地翻篇,過濾到今天,已不剩什麼意難平。雖然,感情深淺與時間長短並不成正比。
三分鐘熱度很容易,八公里長線太太難。
她都能這麼通透,更遑論大了十歲的那個人。
之後,酒闌人散,一切水到渠成。everley請纓幫溫童洗碗,室友和男票去酒店過夜,幾個醉得癱癱倒的還不忘幫他們關好門,惡作劇般留下一盒保險套。
溫童收拾茶几的時候,看到了,臉一紅,轉過身就栽進了小哥懷中。
小哥必然不是處,溫童在他的吻技裡總結的,要麼就是硬碟里老師太多。他一路親著、抱她到床上,溫童渾身戰慄地跌進一床木調香水裡。
everley也喜歡捧她的臉,腕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