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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你當真認為溫滬遠傻嗎?早期他可是能在沒有大哥的資助下一手打下社稷雛形的人。這一回,我被人陷害的事,退一萬步他就算沒幹涉,也自然暗戳戳地期待我引咎辭職。」
「你怕你走了就正中他下懷。」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趙聿生單手落兜,低頭拿鞋尖滾滾石子,又半側首來睇周景文,「幾年前,我因為被老溫懷疑走上你老路的時候,公司上下都在猜,我最終會不會和你一樣負氣而去。」
「哼,結果你一忍就是四五年……」
「當然,老周,我和你說到底不是一類人。沒有貶你褒我的意思,你有你的優點,寧願自損八百也要證明清白;我不同,這或許是我的短板死穴,我要走就淨光淨地走,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是不會為了一時快意開溜的。」
周景文聞言,不知無奈還是可笑地搖搖頭。知根知底就這點不好,反倒沒那些陌路人會找死角滲透,懂得怎麼勸你。
他掏出包煙,抽了一根再甩給趙聿生。
後者借來他的火,助燃後也不抽,就捏在指間偶爾撣撣灰,沒來由地說:「人都有陰暗面。」
「比如?」
某人玩笑狀,「比如我甚至想真刀真槍地同老溫奪權。」
聽話人微微遲疑了下,「果真鬧成這樣,你手裡就不止一把對著老溫頭的槍了,還有一把指的是自己。老趙,溫家家大業大,你哪怕赤手空拳上升到今天這地步也不是他的對手。」
「當然是說笑的,」趙聿生輕輕一哂,「不至於,有些東西還不至於。」
日光之下,形容單薄的人衣衫鼓著風,被煙氣嗆咳了連聲。
周景文後來勸他回病房了。說你不怕死我還怕揹人命,「順便,還記得溫滬東參夥的國安基金嗎?」
趙聿生不鹹不淡一哼,算作肯定。周繼續道:「最近問題多多。平臺暫停運營了,產品資訊不再公告披露,銀行存管也沒上線。」
「這看著是要爆雷啊……」
國安基金會不會爆雷且難說,
趙聿生話音落下,天邊就起了隆隆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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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曆說小滿小滿,江河漸滿。節氣將至,江南裹了太久的春裝也是該脫下了。
那雷是從人頭頂滾過的,像石碾。不多時天烏漆了一片,棋子大的雨,噼啪響,重樓之外滿是迷滂滂的人間。
打優享快車趕來醫院的路上,溫童還聽司機搭話,這麼大的雨,你急吼吼地去做什麼。
不怪人家嘴碎,她確實樣子太烏糟,傘不當風雨的緣故,通身連帶頭髮淋得濕答答的。上了車又騰不出空手揩雨漬,她給趙聿生打包了富春的三鮮小餛飩。沒包紮牢,必須時時刻刻固定在腿上,否則灑了潑了,她真得懷疑人生。
「師傅麻煩開快點行嘛?」怕餛飩涼了。
「小姑娘你信我,這真是極限了。」
只是塞車從來上海「特色」,魔都諧音魔堵。四十分鐘後溫童才趕到醫院,濕透了,30度的天氣愣給她凍到寒噤。
徑直衝到病房,趙聿生不在,房裡只一拳頭大的昏黃燈光。那是盞喚醒燈,他剛入院那會兒溫童買來的。
擱下餛飩抽走湯湯水的塑膠袋,她一邊攏傘一邊出門問護士,xx床病人去哪了。
對方沒來得及答。不遠處就有人喚她,隔著幢幢人影、陰濕走廊,趙聿生一步步朝她走,肩上搭著西裝外套,好像也沾過雨。
「你上哪去了?」二人匯合之際,溫童嗅嗅他身上,隱約有菸草味,「你抽菸了!」
「一點點而已。」有人討價還價。
「一點點也不行,哪怕小眷村都不行。你簡直不要命了。」
趙聿生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