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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完,還畢恭畢敬地端送到各人面前,溫乾:「諸位有請。都說世上大多吃食是以形補形的,核桃補腦子, 茶就補水。那麼,腦袋裡水多的就少補點咯。」
說罷將話茬拋給溫童,「堂妹你說對嗎?」
給溫滬遠噁心得不行,「擱這陰陽誰呢你!」
「二叔,您氣我這番話說得不是,冒犯您了。但侄兒真得宣告一點,這理論還真不是打我嘴裡造出來的,起初是您的寶貝女兒講的。不能這樣罷,我罵人了,怎麼罵的?把正主說的話又複述了一遍。」
溫肇豐拿核桃鉗敲孫子的頭,「我還沒死吧?當著我在就沒大沒小,騎你二叔脖子上拉屎了!」
「我,操,」溫乾疼沒了人形,「您果真一碗水端夠平哈!拿鉗子砸我腦袋,不怕給我敲傻敲死了。也對,您是不怕的,死了一個便宜孫子還有一個呢。我算什麼呀,好處比不上溫童一粒眼屎大。」
好像委屈都是比較出來的。溫乾是越想越心裡作嘔,嘔這世道不公,什麼沒涵養、沒路數的野妮子也敢跟他爭搶。你拿什麼搶,要才略沒有要氣度更是鄉巴佬下九流。只會一味在爺爺跟前偷巧來事罷了!
仗著老爺子年數高,心腸軟,吃你這套唄。你算個什麼東西呀,洗腳婢生養出來的賤胚子,罵人倒一套一套地,你也配?拉泡尿澆醒自己罷我勸你!
再有,爺爺您也是一把年紀老糊塗了哈,手跟腳哪邊長都拎不清了。我不比她上道不比她能幹嘛?回國這麼久了,我在分部那邊前前後後的付出您看不見是不是?
我真憋屈呀!我爸一個勁把我往前推,你們就不停地拽我腳後跟……
一屋子人還沒聊上幾句呢,溫乾就這麼劈頭蓋臉一頓叫屈了。
裝的也好,真情流露也罷。總之溫肇豐氣得把茶具一摔,反手颳了孫子耳光,「兔崽子,醉昏頭了!你早說你心裡這麼個想法呀,早說我也不至於在遺產上留你名分了。
今天這一鬧,拈酸吃醋的小氣腔調,知道的還好,不知道的當你才是麼的那個呢。多大了我問你?一點肚量都沒有。
光憑這點,我就看不上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尾句裡,老爺子在桌上狠狠拍了三下,隨即靠在椅背上狂拊心口。一群人俱是一駭,連忙問他要不要緊,也勸溫乾收著點。
「好端端高興的日子,喝酒多誤事呀……」孟仲言一面和事一面扽溫乾到邊上,「你什麼情況?腦子給門擠了,撒這種沒名堂的孩子氣。忍得一時免憂百日懂不懂!」
「我咽不下這口氣!」
這句話是衝著溫童發作的。後者沒作聲,懶洋洋由他跳腳瘋吠的樣子。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的,溫乾於是更急眼了。
其實,或許只有他心裡再清楚不過,就是先頭被老孟那麼一激,連日來的罪過感心虛感露怯了。
溫童靜靜走到桌邊,彎腰幫堂倌拾掇瓷碎片。老爺子又懟溫乾一句,「你還有什麼怨言,還有什麼不滿意的?擇日不如撞日吧,全說了,正巧大夥都在,給你升個堂。」
「沒必要,不說了。忍到見包公那天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罷!我想,您再怎麼偏袒也不至於把祖業賣了。對,我就明說了吧,冠力交到溫童手裡勢必會毀,她還早得很,當過家家呢?」
忽而,梁先洲於拐角起身,到溫童邊上揀走她手裡的碎渣,扔進垃圾桶,「各位彆氣,我來捋捋。老爺子,您看啊,怕不是大公子氣您在親事上偏袒小二了,許她有卻不給溫乾指一個良配。」
此言一出,干戈化玉帛,在座女眷都笑沒了眼,「要是這樣,乾兒可太不應該了。吃什麼味也不該吃姻緣的味呀,這種事體,講緣分滴。急不得……」
溫乾:「滾罷!姓梁的你別偷換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