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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通熟稔發言之後,他又話鋒一轉,散視著臺下道:「題外話,開會不要開小差。」
托腮瞌盹的溫童當即正坐,對號入座地警覺,把本子拂到腿上。
傍晚,她難得收工早。以至於偷偷摸魚了半小時,在工位上逛微博,首頁大資料推送的熱門是存款話題。
有人20邊上就躋身「十萬戶」梯隊的,也大不乏存了個寂寞乃至負幾十萬的。眼前的苟且被直觀經濟錘成焦慮,溫童到底吃過清苦滋味,當即整個幡然了。
因為她眼下的存款,還遠遠不夠保全自己更何況什麼遠方的詩和田野。
關電腦前,最後檢視公關預算報表,確認無誤,等著次日交付系統驗收。這是組裡溫童唯一全權經手的環節。
梁先洲動身要走的時候,她正準備叉掉excel視窗,何溪卻突然來電知會,備份一份明細發過去,她要過目,「先前會議上有幾項資料核算得不對。」
溫童沒有多心,開著擴音應好,就照做了。
隨後,她與梁一前一後地出辦公室。
經歷了那麼一遭,二人共事起來難免蹇促不安。於溫童,他微時的印象分扣得淨光淨;於梁先洲,顏面也磨不開。
「溫小姐,那天晚上……」等候電梯間隙,梁先洲終於忍不住提起。但即刻被一聲「夠了」喝止。
「我不想聽。梁總,揭人傷疤的事就別幹了吧,傷陰騭、損陽壽。」
她堅持不聽,梁也堅持到位該說的。溫童先一步進電梯的功夫,他倏爾抬手攔住轎門,「我只想說,那天晚上我們不過一條繩上的螞蚱,被人當槍使罷了。」
溫童失笑,「我沒聽錯吧?有一天我們也能成為命運共同體哈……」
「是,就是命運共同體。」梁先洲牙縫咬著字地強調,因為我們都在明處,唯一一個暗處裡陰損的人就是趙聿生。
「你說什麼呢?」聽話人本能抗拒,伸手連摁關門鍵。
徒勞得很,梁先洲就是不放,也隨即搶門而入,溫童想制止闔門卻為時已晚了。她乾脆破罵,「發什麼神經啊!」
梁渾不聽地堵到她身前,誠篤顏色,「我知道你對我有滿腹的怨氣,但眼下算我拜託你,那晚在床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先按下不表。我要同你說的是,那位李小姐,是趙聿生用來算計我的籌碼,他太清楚毀掉我這麼個人該下什麼軟肋。使起手段也無所不用其極。
然而,女人何辜,你又何辜?試問當晚要沒有她,是否送來我床上的就是你呢?」
隨尾音響起的,是叮的開門聲。
溫童急急繞開他且駁斥,「請你不要陰謀論!」
「我有沒有陰謀論你自己心裡門清!」
空闊地庫裡,高聲的拷問碰壁盪了幾道迴音。溫童直感到心臟突突地,不敢回答抑或久留。
是的,從她慌不擇路選擇避聽時,信任的天平就向他倒戈了。
她信了一面之詞裡的那個趙聿生。畢竟,聽起來與他一貫的做派並不違和。
她原地定格許久,腳底鑿了釘子似的,梁先洲倒是沒窮追上來,她自己先被搖擺的另一副靈魂超車了。
趙聿生是什麼人呢?
正如溫童最初反感他的理由:這人身上城府痕跡太重,不是她一條路上的,更不是可以同她在柴米油鹽裡磨合的。
此刻,當下,冷嗖嗖地忽而回想起來,
才發現自己一葉障目太久。
久到真心囫圇栽進去了。
隔日下午,董事層下派人員敦促各方專案進度,順道也跟進下公關以及新技術的研發事宜。
幾項技術包括趙聿生提議的3d列印皆具前瞻性潛力,董事雖對某人誇張的預算投入頗有微詞,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