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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童給趙某人當陪襯,對方也些乎沒怎麼朝她分神。
眼巴前他的當務之急是問趙,千真萬確?令尊真是s大的教務長?
話裡乾坤大。一旁用公道杯勻茶的侍應生,手上動作也滯了滯。
盞蓋刮刮杯沿,趙聿生半晌沒應聲,茶湯潽出的霧氣盡去了他眉眼裡。「是的,也是我請邵總百忙撥冗來見的原因。」
對面始終狀況外的溫童不知玄虛。其實那天牌桌上,邵總喝高了,不提防就交底邵家的高門花頭。他排下有兩個胞弟,麼的那個早慧內秀,又天生情種,老早淨身離家去掙自以為的前途。
二弟更不在話下,骨肉瘤纏身,已經病沒了人形。
但萬事不恆論,風水輪流轉。邵總無論如何也難料,頭籌就要落手裡的節骨眼上,老三回來了,資產因此瓜分稀釋,他能否順位世襲都不好說。
彼時牌桌上,說到氣頭處,邵總講他這位老麼,s大的學術風雲人物,只是據說有水分摻假。
趙聿生悄默聲記下了。
回過頭來,在這張紅木茶道桌上,他告訴邵總,學術不正之風到底是得肅清的。您頭一點的事,我可以託家父幫查。
全程二人云山霧罩地對話,溫童沒聽見半個字是生意相關。她不動聲色地翻出手機,低頭在天眼上檢索深恆的控股資訊。
只不過線索還沒釐清爽,他們結束了。
趙聿生叩叩桌案喚溫童走,一併連帶她手和手機一起握住,捺進她口袋裡。
回程路上雨斂了些,還是撲溫童一臉清涼水珠。換趙聿生掌舵,她坐在副駕上,拿紙巾揩濕發。
「還沒聽趙總提過父親……」
她獵奇話剛到嘴邊,某人單手扶方向盤,聽電話狀地偏頭瞧來,溫童即刻識趣休聲。
對面是將將從食堂折返宿舍的李若愚。路遠圖個方便,他中餐午覺都在學校解決。
「你多久沒家去看阿公了?」
某人哪壺不開提哪壺,若愚好笑也反將一軍,「問我多久沒去,倒是捫心問你自己,是不除非地球毀滅才回去?」
「地球不會毀滅,至少現在輪不著你頭上。」
「……誰知道。我大概週末回去罷,阿公最近身體……」
趙聿生漠然搶白,「到時候我同你一道。」
說罷就無情撂了電話。
陣雨降溫效率甚好,冷氣乾脆歇了,趙聿生降窗燃一支煙,良久,他突地看回溫童,「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啊?沒說什麼呀。」她自己也斷片了。
溫童把外套脫了,略坑著頭把散發從領子裡抻出來,三下五除二綁攏到一起。
原來她腰背處另有千秋,一抹春光,皎白的。某人從上頭收回目光,胳膊出窗彈菸灰,又陡然目視前方說:
「安全帶繫上。」
溫童傍晚歸家的時候,苗苗已恭候一個時辰了,後者哀腸百轉,發難她屬陳世美抑或薛平貴的,發跡了就忘本。
二人長遠勿見,雖說一見面就反貼門神般地吵,其實情誼上的默契不變。沙發上互換為彼此買的禮物後,就開始相對感傷。
有時一目瞭然的東西也最觸發共情。比起溫童那複雜的一大攤,苗苗的壓力更直觀化,也再家常大眾不過。她本科學的建築,上一任工作其實頂好,在某家工作室做園林設計,只是,愈發覺得不投契。
故此前老闆再怎麼體恤照拂,她終究還是歉仄請辭了。
裸辭待業這些天,無時無刻不在杞人憂天,饒是也就半個月而已,她卻好怕自己要啃老一輩子。
且媽媽越體諒她,越說不打緊沒關係,她越難為情。
更懊淘的是,苗苗說,苗爸希望她相個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