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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鬍也露出遲疑之色,聶鑿身邊個個武藝高超,李恆養尊處優地長大,哪兒是那些人的對手,而且他聽高臺的冬榮喊人去查刺客底細,不得不多做考量,李恆失敗就說了,如果讓聶府的人查到安寧侯府,怕是別想安生了。
「我還不能死。」
他在御史臺這麼些時日,雖沒找著機會接近聶鑿,但不是一無所獲,高臺上的人讓四人一組和聶鑿的人對打,剛開始是以五十兩黃金為餌,現在是必須出手,他不能露面,和絡腮鬍說了兩句,偷偷找機會溜了出去。
柵欄外,張碩還跪著,忽然看到個人出來,不由得面露欣喜,待看清不是聶鑿的人,失望不已,可等人走近,失望又變成了驚訝,驚訝中惶恐更多。
李恆真的藏在兵!
他急忙低下頭去,想裝作沒看見。
以張碩的官職,哪兒會和侯門少爺打交道,他之所以認得李恆,還是機緣巧合見過一回,李恆這樣的公子哥,含著金鑰匙出身,金尊玉貴,走到哪兒都前後護擁,排場盛大,有天他下衙門回家,聽百姓說前邊出事了,他忍不住看了兩眼,就看到有個俊俏的少年站在人群裡,對著個人拳打腳踢,看衣著打扮就知這位少年家世好,他不由得問了兩句。
百姓們三緘其口,不願多言。
還是少年旁邊的小廝道出了身份,「我家小少爺金貴,豈是你能招惹的,別仗著令父有幾分官聲就目中無人,論官,誰還越得過我家侯爺不成?」
那人約莫是個紈絝,抱著頭不服,「好啊,侯爺就能不分黑白縱容兒子當街打人,看我不回家告訴我爹。」
「哼,普通侯爺是不敢,我家侯爺可是武安侯!」
那時張碩才知道那個少年是武安侯的兒子,巴結武安侯時,他不是沒有想過討好李恆幾兄弟,可那幾兄弟神龍見首不見尾,他每天都要當值,委實沒空,因此只能放棄這條路,想方設法與霍漢峰搭上線,不成想他時運不濟,剛和霍漢峰有些往來武安侯就被人連根拔起抄了家,人也沒了。
他腦袋垂得低低的,儘量不讓李恆認出自己。
視野裡,忽然現出一雙黑色鞋面,張碩心頭跳了跳,緊張地閉上眼。
「你認識我。」
李恆在御史臺把幾個御史的性子摸了個清清楚楚,張碩就是狗腿子,看誰得勢巴結誰,李恆見多了這種人,抬腳踢了踢張碩大腿,「起來吧,聶御史忙著操練士兵,沒空搭理你。」
他查過眾御史和自家的淵源,張碩曾為巴結父親散播過關於聶鑿不好的事,他直言不諱,「你不記得那張紙條了嗎?」
這話在張碩心頭掀起驚濤駭浪,紙條,什麼紙條?
是了,那晚他在御史臺查閱卷宗想找到羅忠犯罪的證據,夜風吹進來一張紙,紙上寫了關於羅忠犯事的情況,他一直以為是聶御史暗中在幫助他,此刻聽李恆說起,似乎不是那麼回事,他想裝啞巴,李恆卻耐心告罄,「我要是喊兩聲,你這輩子都完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的就是李恆。
只要他吆喝兩聲,兵就會發現他,聶御史不會放過他,而自己在這和李恆嘀嘀咕咕,估計也會被歸為李恆同黨,張碩打了個哆嗦,咬牙道,「你想做什麼?」
李恆最大的心事就是為父報仇殺了聶鑿,眼看聶鑿就要南下,再不動手不知等到猴年馬月去了,他扶張碩站起,「你對聶御史做的事我都知道,不想被聶御史查到你最好聽我的話!」
要不是走投無路,李恆才懶得和張碩多說,然而他要接近聶鑿,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