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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也不馬上享用,而是先將茶盞湊至跟前嗅了一嗅,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顧竹寒,只聽見他語氣曖昧地嘆道:“嗯,很香。”
那個“香”字還要說得綿軟悠長,聽得人心肝亂顫。
顧竹寒暗罵一聲“登徒子”,銀闇坐在一旁,則是直接罵出口:“臭不要臉。”
“噗。”得償銀闇所願,尊貴的國主陛下一口茶毫無形象地從口中噴灑出來,旖旎全無。
顧竹寒微微一笑,心中解脫。
又是一盞茶過後,顧竹寒終於直奔主題,她可沒有忘記順景帝是派她來做什麼的,遂斟茶,而後問道:“其實陛下託在下來是有事要與國主相詢的。”
李邃聽她換為一副公事公辦的上下君臣口吻,不是十分滿意地挑了挑眉,他看著她,問道:“什麼事?”
“國主,你懂的,”顧竹寒嘻嘻一笑,“其實你我心知肚明,國主來大蔚主要是想實現兩國邦交的吧?不知國主心中是否有適合人選?”
“我命人送到顧家小姐府上的生肌玉露膏,她可有收到?”李邃忽而突兀地轉換話題,一臉認真地問道。
顧竹寒一愣,不知道他葫蘆裡賣什麼藥,可是還是如實答道:“顧小姐說她收到了。”
“那她可有用?”李邃繼續問道。
“顧小姐說國主的藥膏太貴重,不捨得用。”
“不捨得用?”李邃喃喃,又瞥了她一眼,“是根本不用用吧。”
顧竹寒一滯,銳了眉眼看他,李邃多番試探究竟所謂何意?
“國主,在下看你我還是攤牌直接說話吧,這樣繞來繞去實在是令人氣悶。”
“那你是以哪個身份與孤對話?”李邃用回尊稱,氣勢絲毫不輸顧竹寒。
“當然以紀寒的身份。”顧竹寒理所當然答,她一早便知李邃已經得知她有兩重身份,不然他又怎會送衣裳給素未謀面的顧家小姐?
“好,”李邃點頭,示意他知道,“孤的意思是,孤要迎娶當日在宴席上表現出眾的顧竹寒顧小姐,噢,孤差點忘記了,”李邃拍了拍額頭,絲毫不理會顧竹寒微微變色的臉,“當日紀大人在家養病,根本不在場對吧?紀大人真的錯過了,顧家小姐的風姿實在是令人神往啊。”
“這就是你要娶顧家小姐的原因?”顧竹寒恢復正常,方才一剎那的怒意只是他人恍惚。
“是又不是。”李邃答道。
“國主此話何解?”
“孤與顧小姐神交已久,一顆少年心早已遺落在她的身上,這是孤一定要迎娶她回國的根本原因。”
神交已久你妹!顧竹寒在心裡咆哮,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她十六年來第一次與他見面,而根據顧竹寒七歲之前的記憶完完全全是沒有這個騷包種馬男的存在的,說什麼“神交已久”不是扯淡而是什麼?
“在下並不認為國主需要迎娶一個沒甚大用的顧家小姐而千里迢迢跑一趟。”顧竹寒在暗示他,您老人家不要想不開,放著個大好凌筠不要,而要迎娶一個毀了容還要名不經傳的女子,你這是造嗎?
“筠清公主,怕且與孤無緣無分。”李邃忽而傷感地嘆了一口氣,“孤知道紀大人心中所想,可是孤來了大蔚這麼久,連公主一面都沒有見過。公主那晚為了躲避孤居然裝病不出,孤實在是傷心至極,也實在是想不通以孤這般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嚇煞幾朵豔麗海棠花的容貌怎麼就不得公主喜歡,孤早日聽聞傳言,說筠清公主曾經到長醉書院和紀大人相處過一段時間,而紀大人走到哪裡都是風姿出眾的,莫不是公主早已傾心紀大人,所以才不待見孤?”
李邃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又毫不吝嗇地讚了讚自己的“絕世”之容,早已聽得顧竹寒胃裡翻湧思考著要不要在李邃面前吐出大前年的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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