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5 頁)
說話的時候,總會單膝蹲下來,很溫柔,“你笑起來,最好看,要常常笑,好不好?”她笑,嘴角揚起來。
日日月月,年年歲歲。
琴棋書畫,她並非樣樣精通,卻偏好棋和畫。
前者,可在藏書樓陪師父消磨時間,後者,則可趁師父處理公務時,用來描繪他的樣子。她不敢明目張膽的畫,只得將那雙眼睛,那身風骨,一顰一笑,睡著的,疲累的,亦或是因戰況盛怒的師父,都藏在了花草山水中。
只她一人看得,惟她一人懂得。
她不得出王府,自然不及師兄師姐的眼界開闊。每每到十日一次共用晚膳,總能聽到已隨師父出征的師兄,眉飛色舞描繪他如何劍指千軍,身先士卒。而師姐又如何描繪,在市井傳聞中,師父的名聲。
“十一,你覺得,師父是不是很好看?”
她怔一怔,想了想,然後很輕地頷首。
若說師父不好看,這世上再無可入眼的人。
“有沒有聽過,‘美人骨’,”最小的師姐,靠在她肩上輕聲說,“美人骨,世間罕見。 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而小南辰王,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兼有皮相骨相的人,百姓們都說,這比帝王骨還稀有。”
師姐輕聲說著,甚至說到最後,竟有了大逆不道的話。
“小南辰王家臣數千,擁軍七十萬,戰功赫赫,早該分疆裂土,開出一片清明天下。”
她眼神閃了閃。
她知道師姐喝多了,忘記了這個不會說閒言碎語的師妹,就是皇太子妃。
為了配得上皇室,為了拉攏小南辰王而存在的人。
她聽得有些心慌,晚膳罷,又偷偷上了藏書樓。卻未料師父竟也未燃燈燭,立在窗側出神。她透過木質書架的縫隙,遠遠地,看著師父,想到師姐的話。美人骨,這三字雖然聽去極美,卻也未嘗不是一道枷鎖。
她看得累了,就坐下來。迷糊著睡著了。
再睜眼天已有些亮了,卻不見了師父,只有長衫披在自己身上。
衣衫冰涼,想來已走了很久,這還是初次,她在此處睡著了,師父沒有抱她下樓。
時宜的手指順著衣衫的袖口,輕輕地滑了個圈。
只是如此,就已經臉頰發熱。多年前她只能背誦到“長眉連娟,微睇綿藐”,是他,教會她“色授魂與,心愉一側。”
如今她當真是色授魂與,情迷了心竅。
作者有話要說:思考了一下,還是有個鋪墊的好。。省得我心酸時,乃們都麻木著,太不公平了。。。。
☆、番外 美人骨(下)
她深夜提筆,書信一封,懇求母親退婚。
母親回信來,字字句句不提退婚,卻是坊間傳聞。
坊間傳聞,小南辰王與太子妃行苟且事,罔顧師徒名分,罔顧綱常倫理;坊間傳聞,小南辰王有意舉兵,將這天下改姓自立;坊間亦有傳聞,清河崔氏已與小南辰王府聯手,美人天下,雙手供奉,只為分疆裂土,由望族一躍成王。
“吾兒,謹言慎行,清河一脈盡在你手。”
她合上書信,揭開燈燭的琉璃盞,將信燒盡。宮中頻頻有聖旨示好,太子殿下更是更親登門,以儲君身份安撫小南辰王。君君臣臣,好不和睦,仿似昭告天下,傳聞僅為傳聞,皇室、南辰王氏、清河崔氏,深交如金湯固若,動搖不得。
十七歲生辰,她奉母命,離開小南辰王府,離開住了十年,卻未曾見過繁華商街的長安城。
那日,也是個豔陽高照的好日子。
師父難得清閒在府中,倚靠在書房的竹椅上,她記得,自己走入拜別時,有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斑駁的影子落在他身上,半明半暗中,他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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