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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我的手,緊緊的。
“晨姨……”我拼命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平淡些,想象著,也許她只是經不起瀟叔的死,太累了,無關生死。
“默靜……記住……不要哭,尤其不能在你的敵人笑的時候哭,他若笑你就要比他笑得更開心……”
“嗯嗯,默靜不哭,默靜早已不再哭了,天大的事都不哭。”我慌忙點頭,看她的氣息越來越弱,臉色蒼白眼眸澄黑,就像……夏侯少清給我的那紙休書一樣,那麼突兀的黑白分明。
“那就好……那就好……”晨姨閉上眼碎念,嘴角隱約帶著微笑,她說:“你瞧,我在撫琴,他在看書,你瀟叔還是傻愣愣的舞著劍。”這句話她說的格外清楚,沒有再斷續,而她也平靜的可怕,沒有任何話交代我,只輕聲一句:“世間男人皆薄倖……”
音末,氣也末,一切只似尋常。尋常到我握著她的手良久,師兄們也靜立著良久,只是方才還溫熱的體溫慢慢變涼,直到有人哭著上前嚷嚷:“晨姨沒事,晨姨沒事,她的嘴還有血溢位。快把那些大夫找回來啊,晨姨沒事……”
是啊,她是晨姨,怎麼會有事,怎麼會……想著,我閉上眼,微笑著鬆開晨姨的手,順勢倒地,昏睡前我看到眼前的景慢慢剝落,彷彿回到兒時酒窖旁,晨姨手把手的教我釀酒。
她說“默靜你要記著,晨姨的酒是為了釀給仇人喝的,而你的酒一定要釀給愛你的人喝。”
稚嫩童音趕緊著討好,“好,那默靜只釀給晨姨和瀟叔喝。”
我記著,但凡晨姨要我記著的話我都記著,都記著……
半面妝 如今處處憐芳草 第14章
初冬,晨曦,酒莊一如既往的忙碌,卻透著荒野蔓草的淒涼。
我挽起衣袂,俯身,嘗著酒。身旁的學徒屏息瞪大眼不敢出聲。酒入唇,見我不自制的蹙眉,他掩不住的慌亂,“默靜姐也覺著不對味嗎?”我回首,沒多話,只趕著小心翼翼的盛了一勺,遞給聞訊上前的大師兄。
“酒氣太強,酸味濃郁,都蓋過酒香了。奇怪,我都是按著晨姨在的時候……”話到這,大師兄忽然打住,偷瞧著我的表情。
“會不會是因為太趕,跟我們擅自減短了發酵時間有關?”我若有所思的撫著額前濃密的發,晨姨和瀟叔的突然離世,酒莊上下沒有人不悲痛的。可眼下顯然我們沒有時間去緬懷。
“不會,那樣的話只會影響成色,可現在成色沒有絲毫的偏差。”
這話讓我無端的自棄煩躁起來,都說熟能生巧。打小晨姨傳授了一腔的釀酒技術,可我偏是懶得動,這會兒才知悔。本還想說些什麼,先安撫住大夥的,丫鬟聲音傳來:“小姐……有人找,在正廳候著了。”
“找我?”看她漲紅了臉,大口喘著氣的焦急樣,我免不住好奇。
“恩,浩浩蕩蕩的,排場大的很,可把莊裡頭的那些小鬼嚇住了。”丫鬟說著,揮手扇著風,臉色蒼白憔悴。
我挑眉望了大師兄眼,示意他先照看著,便順下衣袂,隨著丫鬟往正廳走去。心底還是有那麼些微的期望,要不亦不會在瞧見正廳立著的男子時,頓時的失望。
“柳姑娘。”他喚著我,眼眸笑意濃烈,衾衣錦繡,依舊純如雪。
“王爺吉祥。”我欠身,恭謹請安,聞聲後一旁的師兄們面面相覷,反映過來,也急忙著紛紛下跪。這陣仗讓左松易愣了半晌,面有慍色的讓班泉上前攙起了我,倒也沒多說什麼。
反倒是我,看那群小鬼頭怯怯躲在簾幔後,忍不住開口,夾了些冷漠疏離:“晨瀟酒莊不比王府,這兒的人皆是些山野村夫閒雲野鶴,王爺這排場……怕是讓大夥不慣。”
會意後,他趕緊揮手支開了所有隨僱,讓他們先下山了。只留了班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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