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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原來是令尊大人的手澤,那真太失禮了。”
“不!你說他已經能夠亂真,他不知會多高興呢!他見人才瞄了一眼就知道是假的,還以為是自己的技藝不足,未能得先人神髓,那知卻是紙張和印色的毛病呢!他自以為已能亂真,才會拿去試試的,那知一下子就被人識穿,想到多年的努力都成泡影,所以才憤急而死。”
“唉!老伯已有此功力。何必又去臨摹古人的呢?倒不如就用他本人的名字,相信也不會被埋沒掉的。”
“候公子,沒有用的,這年頭人重名尤甚於一切,有才華而無名,想要出頭太難了,先父一生默默以終,就是因為不出名。”
朝宗只有一嘆,他知道這也是事實,無財無勢,沒有淵源的讀書人,假如沒有特殊的才華機遇,出頭實在太難了。
倩如又捧出了兩把扇子道:“這是先人所遺,他雖精於書畫,卻始終不敢輕易塗鴉。”
朝宗見到的是兩支素扇,倒是沒有大重視,可是接到手中展開後,倒為之一怔,這的確是珍品。
也是真正的古董,扇骨是以名貴的湘妃竹製,扇面則是以細絹蒙在白宣紙上,潔白光潤,一望而知為極品。
怪不得倩如說她的父親雖精書畫,卻也不敢落筆了,那是因為這扇面太可愛了,若能加以潤色固為佳事,但萬一略有失誤,勢將造成終身的遺憾。
他一面讚賞不絕,一面反覆觀看,竟是不忍釋手,倩如道:“侯公子認為尚堪一觀嗎?”
朝宗道:“豈止是尚堪一觀,簡直太好了。”
倩如道:“那就請公子賜下一詩,以光顏色。”
“這……我實在不敢當,如此珍物,我的那筆字怎麼能配得上。”
“公子別客氣,妾身雖不擅書,但是卻看得懂一點,公於的細楷已經不讓王郎,只是功力稍遜,但娟秀卻過之,用來題這種局面,最是合適不過。”
她的男人也道:“侯相公,你就別客氣了,我自己雖是老粗,但小妾卻是讀過幾天書,她說好,一定就是好的了。”
朝宗仍是謙謝,倩如道:“侯相公,我家郎君雅好斯文,但是每每惹來不少譏諷,侯相公不棄下交,已經使我們感激萬分了,故而請相公一定要擲賜墨寶一幀,也好給郎君在人前有樣拿得出來的東西。”
“說得是,侯相公,實不相瞞。我在收藏古董字畫上,不知化了多少冤枉錢,結果還惹了不少閒氣,往往花了大錢還買進了假貨,所以我發誓不再要古人的東西了,在今世的才子裡求,而且要當面揮毫,那總不會假了!這扇面是一定要您勞神的。”
倩如道:“妾身只求相公題一把,另一把素扇則以為酬,這扇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製作尚稱精美。”
這個條件使朝宗十分動心,因為那柄扇子實在太逗人喜愛,而且他正在擔心,明日為香君梳攏,銀子由龍友張羅有著落了,自己多少得帶點禮物去,有了這柄扇子,自己再題首詩算上去,就太妥切了。
因此他也不再推辭了,再者他對自己的詩與字也相當自負,相信不在一般名家之下,拿出來也不丟人。
當下用了番心思,先把倩如要求的詩題了,然後又趁著餘興,為自己那一柄扇子上,也題了一首五絕:
秦淮橋下水,舊是六朝月;
煙雨惜繁華,吹蕭夜不歇。
寫了自己也覺得意,廝混了一天,第二天,他又騎著驢子回到城裡,換了件新衣服。刻意修飾了一番,才籠著扇子,一逕又走到了媚香院。
沿途上已經有不少人向他拱手道喜,可見這件事相當轟動,倒是弄得朝宗很不好意思,因為這究竟不是正式娶婦,千金宿妓,這是少年浮誇子的行逕。只有隨意地敷衍了幾句。
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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