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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時,林府的流水席整整擺了七日,姨娘的日常用度更是和母親一般相同,試問有哪個做妻子的能這樣待一個收房的旁邊兒人?”
“這才是夫人的高明處,”鄒姨娘一反方才的幽怨,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她明面兒上一套,背後裡一套兒,明面兒上的行事之寬宏任誰都無法指摘,背後的所作所為卻讓人髮指!”
“說什麼琅兒該讀書,生生的將他從我身邊兒帶了去,過去還沒兩個月,好好的一個孩子就忽然得了一場大病……”鄒姨娘的淚水如決堤洪水般無預防的傾洩而出:“我是奴才命,自然不能和她爭,可琅兒卻是林家的根苗兒,他一個小小的人兒並沒有得罪誰,為什麼你母就容不得他一絲半點兒!”
“你……胡說!”黛玉的身子骨本就單薄,乍聞此話天眩地轉,一時站不住腳身子便斜斜向旁邊倒去。
黛玉距離鄒姨娘最近,鄒氏只要一伸手就能撈住她,偏正在氣頭兒上哪還顧及黛玉。眼看這花朵一般的身子就要落至地上。
千鈞一髮之際——,簡直和在那揚子江上一般相同,水溶險險扶住了她。裘良輕輕舒了一口氣,卻恨自己離佳人遠了幾步距離。
黛玉雖似恍然無覺,但那觸手的溫暖離開自己腰際時,竟似找不到航舵的孤舟,一下子用手撐住了耳房的牆壁:“琅兒是鬧痘,身上毒性大出不出來,姨娘……”
“這話哄誰?若真個如此何必將家養的大夫都辭了去?”鄒姨娘的聲音一發高了起來:“若沒鬼何須用這些伎倆遮遮掩掩!”
“那是父親恨他們沒有保住弟弟的性命,”黛玉連連搖著頭,身子虛弱得像水中無依的浮萍。鄒氏則瞪圓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裘良和鍾英都被這看似荒唐的嫡庶之爭弄得有些頭暈。
“如夫人,我不能認可你的話,”黛玉和鄒氏繼續以目對峙,一旁看似靜靜傾聽的水溶緩緩開了口:“聽你方才的述說,林夫人乃心思極為縝密之人,她若有心對你母子不利,何必用這樣愚蠢的方法,那不是引火上身嗎。”
“內院之爭,我打小不知看了多少,就算是再笨一些的女人,在這等事上也會變得靈敏異常,何況以才名著稱的林夫人”水溶潭水似的眸子斂盡冷冽:“她既肯將琅公子接往身邊,就不會給人指摘的理由,這必是巧合。”
“大人說得輕鬆,可這事大人並未親眼所見,”鄒氏轉過頭,含滿怨懟的雙眸沒有一絲畏縮:“這些事我本只是疑慮,並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直到——”
說到這裡鄒氏猶豫了一下,接著下定決心般轉向黛玉:“姑娘,夫人自得病至辭世,歷時兩個月,當時老爺卻連信也沒有送往賈府,就極快將夫人下了葬,直到過了頭七才想著派快馬去了信,姑娘不覺得不對頭嗎?”
黛玉一下子怔住了,初入賈府外祖母抱著自己哭泣的情形在腦海浮現:當時外祖母一迭連聲的追問母親得病的緣由,用了何藥,請了哪裡的大夫,如何發喪——,果真……果真對喪葬之事一無所知(可參看原著黛玉進賈府)!
“那時姑娘你也只有六、七歲的年紀,家中又有這麼多婆子丫頭的,為何老爺捨得你一個獨女孤身投靠親戚——,豈不聞,梁園雖好,終非久戀之地。難道飽讀詩書的老爺不明白這個道理?”
黛玉一下子像被推至了懸崖邊。一失足就將萬劫不復!
“那是因為林大人聞知了風聲,知道朝庭上要追蹤林府私藏的寶物了,因此才特特將獨女送走,林姑娘,是不是這樣呢?”
黛玉一下子清醒過來:好一個欽差大人,正為他似有意無意地維護自己感到詫異,沒想到卻在這裡使好了絆兒在這裡等著自己!
懸崖又往前移了一步。萬丈深淵就在腳下。
“大人說錯了,姑娘離開揚州已是六年頭上了,”鄒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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