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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也差不多,上次壽筵後,茹貴妃面上沒有,心裡一定是恨的,石貴妃偷雞不成反蝕米,也愈發忌諱娉瀾宮這頭。今兒茹貴妃怎麼自己送上門去了呢?
万俟穆聽了我的話也沉思了一下,隨即屏退了隨侍獨自進了茹貴妃的寢殿。我偷眼瞧了一眼皇帝的背影,感覺他蒼老而疲憊,像每個這個年齡的人一樣力不從心。
想必他耳朵裡日日聽的萬歲萬萬歲,但心裡也明白日如刀月如刃,何曾繞過一個人?大概就是這份從心中感到的疲憊,讓他留在了沒有茹貴妃的娉瀾宮。
我常感覺万俟穆喜歡來娉瀾宮,茹貴妃年輕貌美讓人賞心悅目有時候倒在其次,她的恬靜自然在宮中才最為難得,皇帝不來時她淡淡的,不失落;皇帝來時她也淡淡的,不得意,不冷不熱不爭而爭反而動人。
這個閱盡滄桑什麼都有已近暮年的男人來這裡,有時候倒好像純粹是想來個美好安靜,有人的地方,什麼也不想地歇歇。
雖然感覺万俟穆此時並不想讓人打擾,但基本的茶果還是要奉的,便招手讓翠繞過來,問了皇帝平時來了都飲什麼,按舊例沏了茶找了果子端上去。
我正迎門向裡走就瞧見皇帝從美人榻上下來直向了北牆走去。他從牆上摘下了一張雕漆彩繪嵌寶硬弓,那弓是有段掌故的我早時聽沒走的雯淇姐姐講過。
這弓本身万俟穆青年時狩獵常用的,後來隨著年紀和政務繁忙日漸荒廢了。有次茹貴妃在御書房多看了兩眼,皇帝便把這張弓賞賜給了茹貴妃,此後便掛到了娉瀾宮裡。弓箭本來是不適合懸掛在女人房中的,但聽說茹貴妃不僅不忌諱,還常常看著這弓發呆。
我瞧著皇帝撫摸那弓的神情有絲黯然,感覺現在奉茶不是時候,就剎住腳閃到了半收著的簾幕後,靜靜瞧著裡面,想過會兒再進去。
万俟穆撫摸著自己的弓,臉上難掩對往昔歲月的追憶。最後,他左手緊握住弓身,右手勾起了弓弦,瞧他用力的程度我以為這弓一定會形如滿月,萬沒想到硬木弓身只是略微彎彎了。
万俟穆驟然間變得面色鐵灰,難看至極的臉色三分惱怒,三分尷尬,三分無奈,一分黯然。
我知道此時皇帝心情差到了極點,不由把身子又向後縮了縮怕被他瞧見,誰想這一縮竟碰著了後面的花架,我伸手去扶花架,托盤上的茶杯一歪發出了聲音。
“誰在後面?”万俟穆威嚴的聲音自簾幕另一頭響起。
我的心立時跳到了嗓子眼,不知該如何是好,急中生智中趕緊把耳墜子揪下來一隻。
走出了簾幕,我雙膝跪地回稟:“奴婢該死,剛才走掉了耳墜子只顧低頭尋找,誤了上茶,請皇上責罰。”
此時皇帝已經把弓掛回牆上,半躺半倚在美人榻上,他端過茶杯瞧著我問:“耳墜子可找著了?”
“回皇上,找著了。”我大氣不敢出地回道。
“你也是娉瀾宮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回皇上,奴婢平日伺候九皇子,不常出入貴妃寢殿。”
“哦。”万俟穆啜著茶點點頭,“你既然伺候九皇子可知皇子課業如何?”
“九皇子,最近課業精進,得紫晏師傅誇獎了數次,師傅說最難得是皇子尊師敬師,卻不唯師傅之言以為是。”
“哦?難道他自己還有和師傅相悖之言?”
“正是。皇上上次以來使為題命皇子和世子們作文,九皇子的文論中認為魏周此次來使別有居心不可小覷,便和師傅的止戈修好一說不同。紫晏師傅說,這便是不唯師傅之言。”我如實答道。
前日我看了錦愁的那篇文後也吃驚不小,感覺錦愁小小年紀論政治的敏感性遠在紫晏之上,實在難得。
万俟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錦愁小小年紀不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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