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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霧。他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因為揹著光,只隱隱約約見她膚色如雪,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心中忽然湧起一個念頭,笑道:“你怎麼來了?”
浮生走上前,在離他一丈遠的距離處站定,輕聲說道:“皇上……”
胤禛睜眼看著她,這才知道來的人是誰,但他仍然維持著剛才的笑容,和聲問道:“坐了一路的車,累不累?”
浮生搖搖頭,解下斗篷帶子,交給一旁的宮女。
那廂趙士林已經率人在東暖閣擺好了晚點,恭請二人過去用膳。
胤禛的胃口不太好,喝了幾口湯,就擱下了筷子。浮生見他不吃了,也停了下來。
胤禛凝視著窗外的碧空,突然說道:“京城原來有個姓劉的道士,據人說他活了有幾百歲。他曾經給怡親王算了個命,說他上輩子是個道士。當日怡親王把此事告訴朕時,朕還笑說,這是你們前生的緣法,但為什麼商量著來為我和尚出力?”
他頓了一頓,道:“朕雖明禪宗之旨,卻不信這些前世今生之說。”他話雖如此說來,眉間的神色卻十分迷惘。
浮生聽得胡裡糊塗,又不敢問和尚道士是怎麼回事,只是淺淺地微笑傾聽。
胤禛嘆了口氣,“朕早年寫了一首詩:垂裳宇內一閒客,不衲人間個野僧。朕不過是個不著僧服的皇帝和尚罷了。”
浮生頓時領會過來,笑道:“不管和尚還是道士,都是為了皇上的基業,為了百姓的利益,栽培福田,哪裡在色相上著腳?”
胤禛聽她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由一怔,“你倒還懂一些這個。”
“臣妾的名字就是一個遊方的和尚取的,所以臣妾自幼就喜歡聽人講佛經,故略懂一些。”
胤禛想起那首詩,忽然起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緩緩說道:“朕原來答應過你,等閒了下來,就帶你出去登山,卻一直沒有帶你去。”
浮生沒料到他竟然還記得,一時胸口漲得厲害,既是心酸,又是喜悅,半天說不出話來,噎了好久才勉強笑道:“您操勞國事,一日都沒閒過,哪來的時間。再說您出宮是件大事,馬虎不得,萬一發生什麼變故,臣妾就是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
胤禛凝視著她淚光盈盈的眼波,伸出手,輕輕將她攬入懷中。
浮生倚著他,目光停留在燈罩外面的一隻燈蛾身上。那是一種酷似蝴蝶的美麗飛蟲,淡紅色的身子,綠色的翅翼,在銀絲燈罩外不斷地試探。
浮生怔怔地看著它,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影子。
燈罩裡的火光突然燦爛華麗地閃耀起來,她的心頓時一陣緊縮。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發現時間流逝得實在太快。她的心彷彿還留在夏天,但不知不覺間,日子已經到了初秋。
時間的飛逝,實在是快得很,快得很。
那一刻,她的內心深處忽然感到一陣淒涼和恐懼……
就像這小小的燈蛾,是什麼力量驅使它撲到火焰上的?
為了追求燦爛的一瞬間,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值得嗎?
或許,經歷了寂寞的朝朝暮暮後,那瞬間的甜蜜比永生更加重要。
她緊緊握住胤禛的手——這就是她的答案。
不要緊,只要快樂就好,快樂最重要。
她緩緩扭過頭,看著身後的人,微微笑了一笑,無盡的溫存嫵媚。
天如水
迷離的夕輝滲進黛藍的暮色,屋頂上那明黃的琉璃瓦在漫天絢麗的晚霞中放出橙色的光芒。暮色緩緩降臨,光與影開始交錯,琉璃瓦上的橙光慢慢旋轉,若明若暗,終於在暗超過光的那一刻變為黛青。黃昏倏忽過去,略含溼氣的夜幕悄然合攏,轉眼間;溼氣成為薄霧,瀰漫在庭院的花樹叢中。
胤禩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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