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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從頭到尾都在彈琴，壓根沒我說話的餘地。&rdo;傅致遠嘆了口氣&ldo;不過看樣子也用不著我說，楚相應該能熬過去。你們心理學管這叫什麼？心理自愈能力強，對吧？&rdo;

&ldo;楚相何止是強。&rdo;譚磊對此嘆為觀止&ldo;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見過比他還狠的人‐‐那可是被挖了墳啊！尤其他是古人，對這事只有更重視，竟然還能一路笑著回家，嘖嘖嘖……&rdo;

傅致遠心想，你知道他狠就成了。楚子沉按捺不住流淚這事，說什麼都要按下去，全天下就我跟他知道就最好了。

誰知道他這念頭沒轉完，就聽到譚磊來了句讓人噴飯的。

譚磊搖頭晃腦裝模作樣的拉了一張苦瓜臉，就差沒有聲淚俱下：&ldo;但我瞭解他，他心裡苦哇……&rdo;

傅致遠&ldo;……&rdo;

……

楚子沉再露面是在晚飯的時候。

譚磊被一個電話叫走，所以飯桌上就只有傅家兄妹和楚子沉三個人而已。

傅致遠不動聲色的仔細端詳，發覺楚子沉雖然眉目疲憊黯淡，但不失舒朗，不再像是上午那樣鬱結的模樣，不由長舒一口氣。

傅瑾瑜觀察力遠遠沒有她哥那麼登峰造極。此女從小到大在看臉色上最妙不可言的一筆成就在她二哥身上，她二哥哪怕動動眉毛，都能被她想出一百八十個花兒。

正因如此，她沒看出楚子沉眼中那絲風輕雲淡的看開意味，反而發覺她楚哥比早晨出門的時候憔悴不少，不由得更憂心。

又加上楚子沉這一天幾乎沒吃多少東西，到了晚上選的食物相當養生‐‐清粥一碗。這粥還多半是米湯，可憐巴巴的幾粒米姿態妖嬈的橫臥碗底，還有更瘦弱的幾粒在米湯裡搔首弄姿。

&ldo;楚哥，多吃點兒啊。&rdo;傅瑾瑜小心翼翼的開口&ldo;你今天沒怎麼吃東西。&rdo;

楚子沉彬彬有禮的點頭微笑，筷子繞開離他最近的雞鴨魚肉，矜持的夾了一塊素拍黃瓜。

‐‐吃粥可不就是配鹹菜？

傅瑾瑜膝蓋一軟，差點給他跪了。

傅致遠看的好笑，出言給妹妹解圍&ldo;要不要喝點酒？我陪你。&rdo;

&ldo;罷了。&rdo;楚子沉稍稍猶豫一刻，還是擺擺手&ldo;大悲傷肺，五行不調。這裡的酒烈，我還是將養幾天。&rdo;

&ldo;這才對，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好好看著。&rdo;

於是飯桌上的氣氛又靜下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真是發揚到極致。

看楚子沉繼續喝那米湯粥，傅瑾瑜還是沒忍住，夾了塊雞肉放到楚子沉手邊的小碟裡&ldo;九、九哥，你還是吃點能墊胃的吧。&rdo;

楚子沉依舊是含笑接過，動作到了半途才微微一頓&ldo;你……叫我什麼？&rdo;

&ldo;我說……九哥。&rdo;

楚子沉撂下筷子，悠悠閉目，腦海中的那個嬌憨的妹妹的形象依舊是隱隱綽綽，卻漸漸與這個聽話知禮的女孩的模樣重合。

過了一陣，他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就看到傅瑾瑜擔心的目光。

&ldo;好妹妹，別擔心我。&rdo;楚子沉微笑&ldo;我從來拿你當親妹妹，只要你勸，我一定肯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