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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戰亂,奴婢驅使,他見不得貴族的驕奢之風,看不得百姓的苦難之事……既背心意,死何足哉!&rdo;
&ldo;我以為世道合該如此,還嘆息他為何不習慣‐‐直至今日我才明白!&rdo;
楚子沉十指又動!
這一次他沒有勉強彈奏平和的音樂,指下的音樂悠長低沉,彷彿是失去了幼子的孤狼的長嘯、也似是窮途末路的蒼鷹的哀鳴、更像是滿山遍野的猿猴齊齊的悲啼。
這琴音中帶著巨大的悲傷,幾乎將傅致遠擊的一個踉蹌!
是不是當年俞伯牙痛失好友就是這般悲痛,是不是竇娥曾經呼天喚地都不靈的冤屈就是這樣深刻,是不是項羽烏江畔上橫劍自刎,就是這樣窮途末路的悲涼。
傅致遠在這種緊密的琴聲中幾乎喘不過氣來‐‐聲聲動人,弦弦入耳,音音逼心,幾乎要催的人淚灑當場。
楚子沉嘯道:&ldo;公無渡河,公竟渡河。墜河而死,其奈公何!&rdo;
楚子沉說,他至今才明白。
他至今才明白,那種時空的落差感,絕不是上禮相待能夠彌補的。
當年那位上古遺族不忍看到生靈塗炭,如今的楚子沉亦不忍看到禮樂崩壞!
吃穿住行,全部都天翻地覆,言談笑語,也都陌生蒼白。甚至不需要夜半時分細細回想,即使是站在鬧市中央,那種世界的隔閡感就撲面而來。
陵墓被毀,只不過是牽了一個引子罷了。
二十六年的生活,已經在楚子沉的骨子裡刻上了無法抹去的烙印,平日裡隱而不發,一旦牽扯到那鮮血淋漓不曾痊癒的舊傷口,就是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疼痛!
這種疼痛,恨得讓人想要死去啊。
他終於知道那位遺族為何要投河。
然而他只有活著忍受著這疼痛,因為他比那位上古遺族堅強得多。
死固然是結束痛苦的方法,可敢於活著去抹平那疼痛,才更是真正的丈夫所為。
一曲琴畢。
楚子沉伏在琴上,長聲慟哭。
傅致遠悄然離開,幫楚子沉把門帶上。
直到這時,他才鬆了胸中一直提住的那口氣。
楚子沉的情感外露,實在是擊人肺腑,就連書房裡面的空氣彷彿都是緊張的,悲傷的,吊著人腦中細細的神經,觸目皆是傷懷。
而這傷懷,太動人。
那種袒露傷口的信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種屬於&ldo;楚子沉式&rdo;的尊敬,就像是一支長箭,帶著不及掩耳的破風之勢,重重的插進傅致遠的心窩。
‐‐這隻箭屬於丘位元。
傅致遠苦笑了一聲‐‐紅鸞星動,原來如此。
倒也動的不冤。
他有點恍惚的走下樓梯,傅瑾瑜正在給譚磊榨第二杯果汁,聽到腳步聲從廚房伸出個腦袋&ldo;二哥,西瓜汁給楚哥送過去了吧……二哥你怎麼了?&rdo;
&ldo;沒怎麼。&rdo;傅致遠接過妹妹手裡的果汁,一飲而盡,忽略了譚磊那串&ldo;老傅,那是妹妹給我的&rdo;叫喊,輕描淡寫道:&ldo;沒怎麼,你二哥栽了。&rdo;
&ldo;啊哈?&rdo;傅瑾瑜迷茫的應了一聲,沒得到任何回答。
&ldo;神神叨叨的。&rdo;她不輕不重的埋怨了一句,重新剖西瓜給譚磊榨果汁。
傅致遠在譚磊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剛坐定就聽到譚磊扔來一句&ldo;什麼叫你栽了?沒說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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