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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做到的,但並不妨礙對炤寧生出由衷的欣賞。只是,以往礙於太夫人的緣故,她總是不能由著心緒與四妹親近,實為憾事。
酒至半酣,大老爺見炤寧神色現出些微倦怠,見好就收,結束飲宴。
炤寧客氣而帶著些許疏離地辭了眾人,轉回玲瓏閣,剛要更衣洗漱,聽到了紅蘺歡喜的語聲:“五爺回來了!小姐,五爺回來了呢!”
炤寧聽了亦是心頭一喜,快步出了內室,迎到廳堂去。
身形頎長、劍眉星眸、身著一襲玄色勁裝的少年郎亦在此刻闊步入門來,口中親暱地喚著:“姐姐!”最初是急迫地四下張望,看到炤寧身影的時候,唇畔延逸出至為喜悅又摻雜著傷感的笑。
炤寧舉步走到他近前,上上下下打量幾眼,語氣輕快,“噯,一不留神,你就長大了呢。”
江予莫有點兒啼笑皆非,隨即握住了炤寧的手,很用力的,“沒心肝的,總算是肯回來了。”
說起來,他比炤寧小一歲,其實他只比她小七個月,那聲“姐姐”只是長久以來的習慣罷了。在他心裡,兩人誰說了算一直都是難以有定論的懸案。
炤寧手勢一轉,反握住予莫的手,“原以為你要明日才能回來呢。”
江予莫卻深深呼吸一下,隨即蹙眉,拇指蹭了蹭她的手,“不聽話,怎麼又喝酒了?”
“小混賬,”炤寧語氣柔和地斥責,“幾時輪到你管我的?”
江予莫下巴抽緊,瞪著她,“你怎麼還是不知道好歹?”
炤寧睨了他一眼,“胡說八道。大伯父高興,跟我多喝了兩杯,哪個不知道好歹了?”
紅蘺等人看著如此姐弟團聚的情形,心裡笑得要抽筋兒,面上卻要竭力忍著,痛苦得緊。
“大伯父啊……”江予莫躊躇片刻,“明日我再去給他請安吧。今晚要跟你好好兒說話,天塌下來都不管。”
“隨你吧。”炤寧縱容地笑著,帶他轉到羅漢床分別落座,“韓越霖今早跟我說,你要明日早間才能回京,怎麼提早跑回來的?”
韓越霖是錦衣衛指揮使,二十多歲,是炤寧的朋友之一。
江予莫撇一撇嘴,“什麼叫提早跑回來?他又不是神運算元,我怎麼就不能早些回來?你這個惹事精回來了,我怎麼能不快馬加鞭先行回京?”
炤寧一笑,“此番滄州之行可順遂?”她是知曉的,皇帝為著滄州貪墨案,命錦衣衛指揮僉事和予莫這兩個他很是信賴的少年人前去微服私訪,務必查清原委。
“還算順利,期間出過岔子,有驚無險。”江予莫笑道,“明日一早,錦衣衛指揮僉事抵京,我們一同進宮稟明諸事。早就跟他說好了。”隨即又是挑眉,“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摸骨牌算出來的不成?”
“嗯,算是吧。”炤寧頷首,轉而吩咐紅蘺,“讓廚房給五爺送幾道菜過來,快些才好。”
“是!”紅蘺應聲。
江予莫加了一句:“別忘了備一壺燒刀子,我們兩個得好好兒喝幾杯。”
紅蘺笑著稱是而去。
之後,江予莫細細地打量著姐姐,末了,將她的手握住,抵在額前,反覆摩挲,感受著她微涼的指尖、暖暖的掌心。
結緣最初,他是有些討厭她的——生身父母是江家旁支,在世的時候,與炤寧很是投緣,對她的喜愛,在他看來已超越了對他該付出的寵愛。她搶走了他應得的重視、寵愛,為何不討厭?
之後,先是母親故去,隨後是父親隨軍征戰期間傷重故去。
給予他最真摯的呵護、疼惜的,是二房三個人,尤其是炤寧,對他說:“你就是我的弟弟,我有的,你都會有。真的,我保證。”又常摸一摸小小的他的額頭,“不哭,我們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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