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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剔透,雍容華貴。婚禮來賓約五百人,既有兩位新人的親屬和同事,也有穆家的世交、楚原市的達官顯貴。
沈恕和二亮耐著性子等待婚禮儀式結束。穆超群今天打扮得格外精神,穿一身筆挺的白色燕尾服,白襯衣領子上繫了個粉紅色領結,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烏黑油亮,臉上還擦了粉,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婚禮主持人照例是妙語如珠,或插科打諢,或催淚煽情,把現場氣氛烘托得很熱烈。作為一對時尚的新人,一段帶有西方文化色彩的婚禮誓詞是必不可少的——
新郎:“在上帝以及今天來到這裡的眾位見證人面前,穆超群願意娶許倩作為我的妻子。從今時直到永遠,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愛著你、珍惜你、對你忠實,直到永遠。”
新娘:“許倩願意嫁你穆超群作為我的丈夫。我內心知道,你將成為我終生的朋友、伴侶、唯一的愛。在這特別的日子裡,在上帝面前,我將我的承諾給你,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我將永遠在你身旁做你的妻子。我承諾,我將毫無保留地愛你、尊敬你、疼惜你,直到永遠。”
他們如此真誠、鄭重地說著天長地久的誓言,現場的人都被他們深深地感動了,掌聲持久而熱烈。沈恕說,他當時遠遠地看著穆超群“一往情深”的臉,生疏得彷彿從未曾見過一樣,那感人至深的婚禮誓言從他嘴裡說出來,像是個笑話,又像是個絕妙的諷刺。忽然,有一個念頭在沈恕的心裡驀地浮現,讓他非常不安,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了,可是那念頭模模糊糊,隨著眼前的紅男綠女、衣香鬢影在左搖右晃,他無論如何也捕捉不住。
婚禮儀式結束,接下來是新人敬酒的程式,穆超群和許倩分別走進一間包房換衣服。沈恕和二亮敲開穆超群所在的房間,一個斜叼著香菸的彪形大漢從裡面把門推開一條縫,橫眉立目地問:“幹什麼?”二亮早就等得心煩氣躁,出示警官證後強行推開門擠進去,把那大漢推了個趔趄。二亮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對正在換衣服的穆超群說:“穆老師大喜,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沈恕跟著進來,和顏悅色地把那個憤憤不平的大漢請了出去,然後把門關好。
穆超群認識二人,雖對他們的突然出現感到驚詫,卻並不驚慌,依然是一貫的傲慢態度,說:“你們幹什麼來了?有人請你們嗎?今天是我結婚的好日子,不管你們想調查什麼,就不能注意點工作方法?”那口氣,就像是蠻橫的上級在訓斥下屬。
“我們找你兩天了,按照程式,現在就可以把你帶回警隊審查。”沈恕取出傳訊證在穆超群眼前晃了晃說,“正是出於人性化考慮,我們就在這裡問你幾個問題,你好好配合,不要驚動別人。”
穆超群斜眼瞅瞅傳訊證,撇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不過語氣還是明顯軟下來,說:“有問題快問,別讓外面等急了。”
沈恕收回傳訊證,開門見山地說:“你認識趙天祥?”
穆超群微微一愣,說:“鶴翔法院的趙天祥?我們是大學校友,他比我高兩屆,上學時經常打交道。他去年斷了個案子,鬧出挺大動靜。”
沈恕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說:“趙天祥死了。”
穆超群一驚,倒不像是裝出來的:“死了?他怎麼死的?”
沈恕說:“是被害身亡的,你們上大學時常打交道,怎麼連他的死訊都不知道?”
穆超群說:“我和他關係不好,他在大學裡是文學社社長,他退下來時我想競選社長,他沒有支援我,那以後我們就不聯絡了。他怎麼被害的?是不是和賀海濤的那起案子有關?他這人辦事不地道,被人滅了也不稀奇。”穆超群倒坦誠,並未掩飾他和趙天樣的宿怨,不過也不能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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