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諫言的太學生,受了傷,中了毒,卻誆得好些人為他到處求醫,連小刀姑娘、小骨公子也給他騙得團團轉!現在看來,我看……我怕……”
他似氣憤得說不下去。
溫約紅一掌拍開酒埕子的泥封,仰脖子就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
他一向身邊都有酒。
不是三缸、三壇、三埕,就是三瓶、三壺、三杯,總之是一定有酒。好酒。
——不過,現在他喝酒的樣子,象是在飲血。
痛飲仇人的血!
“你的馬蹄聲真的來得他媽的忒也太遲!”溫約紅紅著眼望著於春童的臉,“我要殺了這淫徒,替八九、蟲二、三罷報仇!”
於春童道:“就算你不殺他,我也非得要除此惡徒不可!”
溫約紅抱著小酒埕,往微微蜷曲著的小刀走去。
於春童有些愕然:“你……”
溫約紅說:“我平生只殺惡人,不殺錯人,看來小刀姑娘只是穴道給封住了,我得先問問她,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於春童忽然嘆了一口氣,道:“就請溫公子在手刃惡徒之後,也來救救我的馬。”溫約紅奇道:“馬?你的馬有什麼事?”
於春童拍拍馬鬃,很感慨的說:“我的馬伴我走遍天涯路,本待他日返鄉做歸人之時,也能騎著它回去……但它在路上卻中了‘毒手魔什’的毒,我怕……”
於春童的人跟溫約紅,只面對面的站。
馬離溫約紅就更近一步。
小刀則在屋裡。
不管冷血或小刀,跟溫約紅都有一大段距離。
溫約紅一聽是毒,這是他的“老本行”,雖然不至於先為馬驅毒而後替小刀解穴,也會“情不自禁”的伸首向馬首探了探,看它中的是什麼毒。
就在他探頭往馬臉注視之際,在屋裡的小刀和冷血幾乎一齊叫出聲來:——不要!
(毒!)
(當日冷血就是這般中了計!)
(中了毒!)
(中了薔薇將軍的毒手!)
就在他一探首之際薔薇將軍果然揮刀斬馬血濺迸噴!
五十二、我不是歸人,我是個鬼
血是美麗而殘忍的動物。
血是一種盛開便謝的花。
血是刀光的戀愛。
血是無法按捺的付出。
血是痛快——痛而後快。
這些譬喻和形容,看似不通欠妥,但在這一霎間,血花飛濺,大殺大傷,絕對是真而且確。
血。
薔薇將軍一刀砍下了馬首。
——砍得乾淨利落。
看他的出手,恐怕至少要砍過一百五十匹好馬才會有今夜的老練完熟吧?小刀目睹他第二次斬馬。
——第一次斬馬,為的是對付冷血。
第二次斬馬,物件成了溫約紅。
猝然間,就算連溫約紅這樣的高手,至少也具備三個原由,使他絕對避不開去:一,他不知道薔薇將軍會暗算他;二,一匹好馬,突然身首異處,委實太過令他震驚;三,他不知道馬血有毒。
不管是因為哪一個原因,還是三個原因全具備,溫約紅都避不過去、都沒有避、都避不及,反正,被那鮮熱而怵目的血(不完全紅,也帶了點煎藥色)灑個正著!於春童在溫約紅驚愕中哈哈大笑。
“黑血,”他得意非凡的說:“你中的是黑血!”
能夠毒倒以使毒名聞天下“老字號”溫家的高手,實在是一大成就,足以自豪。在得意中的於春童卻沒料到在震愕裡的溫約紅卻馬上做出了一件今他震愕的事。不止一件,而是兩件。
一,溫約紅猝然把一埕子酒,向他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