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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忽左忽右,瞬息之間走了十來個回合,彷彿蜻蜓點水,蝴蝶翻飛。景照手內持的雖是柄短刀,但刀上路數走的卻是險中求勝一類,神鬼莫測,式式不依常理。熊心的矛原本太長,不適合近身對戰。因此,他拆做兩截,將長矛改為短槍,槍柄兩頭皆有霜鋒,旁側還帶了一段彎鉤。
紅雀不久前曾與自己哥哥做過對手,深自為其技藝之熟,膂力之強所折服。這次再看二人,真算得上棋逢對手。他們兩個,都以勇力冠於群妖,又都並非徒然逞強的人。因此,攻守之間,頗見章法,遞招也十分謹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數招一過,鬥得性起,每下兵器對撞,都能聽到嗡鳴。起初這嗡鳴不過一閃而逝,後來聲音越來越見悠長,滾滾盪開,震人耳膜,倒似有人撞鐘一般。可見兩人力道傳在兵器上,何等威猛。黑白旗使見了,頻頻點頭,意似嘉許。
景照刀法一變,當胸橫推過去,刀未及身,鋒芒已然襲體。熊心手腕一翻,短矛倒掠,別住他的武器。哪知突然寒光暴漲,那柄短刀就像章魚觸手似的,變做丈許來長,自背後反捲。熊心不及躲閃,低喝一聲,縱身躍起,翻個筋斗。
這水刀猶如一條長鞭,抖手之際,空中劃出數個圓圈,就如一張大網撒到。熊心倒縱出去後,不過片刻便即落下。他急中生智,槍尖朝地上一點,借力重行躍起。他身軀才然拔起,腳下涼風陡至。只見,地下迸出兩股水浪,浪頭彷彿鋼刀,直削向左右雙足。
熊心半空轉身,險險避過,第三次墜了下來。這次氣力衰竭,已是強弩之末,片刻之間難再躍起。景照心中暗喜,將刀一指,水流化做數股,四面八方包攏,轉眼將他困在水籠當中。這水籠乃是流水互相激撞,陷身進去的人就如同沉入海中旋渦一樣,難以自拔。倘若在水中施展這種伎倆那也罷了,如今在全無水源的場合使出,還能有如此威力,可算當世少有。月滿月蝕暗自驚訝,心說:別瞧他們幾個年紀輕輕,潛力倒是不可限量。
水渦中,浪花翻騰,白沫紛飛。等了半晌,並無動靜,紅雀微感失望,景照持刀警戒,上前兩步。籠中電光乍現,“啪”的一聲,頓時穿個窟窿。景照反應快,不等近身,雙腳朝後倒掠。電光如同一支快箭,破空而至,上下左右雷動不止。
他二人一個衝得快,一個退得急。追逐之間,熊心矛尖上的電芒拉得狹長,無比絢爛奪目,如若中了,後果不堪設想。景照半步不敢留足,退得奇快。他一面後退,腳下地殼開裂,土內驟出無數冰凌,支支尖銳,猶如野獸獠牙。熊心一聲長嘯,雷電過處,冰錐或擦或碰,接連粉碎。
轉眼之間,景照將到崖邊,若縱出懸崖,不免下墜,那樣一來就算是輸了。大家都凝神觀望。景照身後猛地結出支巨大冰柱。他足尖一點,自下而上,倒退上去。熊心躍起疾追,兩人兵刃不交,卻都到了頂端。忽聽轟然巨響,電芒直劈下來,一氣呵成。那由水流凝結出的千百支冰凌,支離破碎,冰柱更是傾斜崩塌。
兩人同時躍開,落在地下。片刻之間,一番風馳電掣的交手,令人目眩神馳。紅雀大聲鼓掌叫好,元牙則沉吟不語。
月滿說道:“景照若不是急中生智將雷電導引入地,這一下諒來避不開。沒想到他看著粗心,實則機敏。”
月蝕沉聲說道:“可惜熊心肩臂帶傷,創口撕裂,動作有些滯澀。”
果然,熊心臂上繃帶見紅,一縷鮮血自指尖滴落。景照束住左手的皮帶已給繃斷,雙手得以自由。他們剛才一氣貫串下來,均無片刻喘息機會,此時方才略略定神。場下滿地碎冰,地下一橫一豎兩道印痕,交做十字,正是閃電所劈。
景照雖不言語,其實虎口兀自震得發麻,刀尖仍在微微顫動。他迅速瞧了瞧地形,知道熊心也沒能討到半分便宜。景照心念急轉,心中已想好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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