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4/5 頁)
徐乾學笑了,目光轉向容若,“可是如此?”
容若嘴翕動一下,最終堅定地點頭。
曹寅愣怔在一旁,這番話,他懂得了六成意思。但更驚訝於納蘭的新婦,竟懂他如此。常寧則倚在門上,目光未離明月半分,一直專注地注視著她。
徐乾學收回公雞,不再說話。他最終舉步道:“今天放你們假,你們去玩吧。”說罷,他抱著公雞離開彝倫堂。
不鳴的公雞,已深陷在宮中,試問,怎可逃竄到田間自由自在的晨鳴?徐乾學暗歎,他們還是未經人事的孩子,不知有種叫宿命的無奈。
明月呆呆注視著徐乾學那落了一生滄桑的背影。她自是知容若這一生的坎坷,而她只想做隨他浮浮沉沉的彼岸,免他無枝可依,免他心神彷徨,免他四下流離。
因她是那般心疼他。
“明月。”身側容若喚道。
她轉臉望去,只見容若臉上帶著笑容,“是回去,還是參觀一下國子監?”
“難得來一次,當是好生瞅瞅這第一學堂。”明月呼呼笑了起來。容若撇下眉,轉頭對旁邊的不相干人士道:“你們一起?”當然他目光中有了不容置疑的——要是敢應承,就完了。
曹寅對著國子監早就摸個遍,索然無味搖頭,“我回去。”
常寧也識趣道:“我去安親王那看看真跡‘驚豔’圖。”
容若擺手,“你們去吧。”說罷,對明月一笑,“我帶你去看看石鼓。”然後拉著明月走。明月眨巴眼,“什麼石鼓?”
“去了就知道。”不容置疑地一如既往拉著明月走。
曹寅看著他倆,好生嫉妒道:“搞得我也想要這般紅顏知己。”
“那不是紅顏知己。”常寧仰面望著湛藍的天空,“那是生命中唯一的浮木。”失去了一方,便是失去了整個生命。
曹寅一時訝然,跟著常寧抬頭仰視,但那當空中刺目的驕陽照進眼裡,他不受控制地低下頭,揉了揉眼睛。可曹寅轉眼看向常寧,常寧依舊仰面望著天空,眼角早已滑下一橫橫淚水。
明知刺目,還要固執看天,為的到底是想混淆心中的落淚,還是不想淚水滑過臉頰?
明月被容若拉到禮部區的辟雍,方一進去,呈現在明月眼前的是十塊大型雕刻成鼓形的花崗石。容若帶領她的手伸向那石頭。明月一觸控,一怔,“啊,上面有文字?”
容若眼眸甚亮,點頭道:“這些都是三代法物。”說著同時,他眼神愈加激動起來,“上面詳細地記載了中國儒家所有理想之政,現如今,三代唯一一件遺存法竟在此,實在是激動得無法自仰。”
容若又帶她去了書閣,遞給她一本書,她開啟一看,竟是整篇的《石鼓記》,上面詳細記載了考據真偽,一一辯解了許多歷史事件,一向感性的容若竟有如此邏輯與理性,一下子讓明月唏噓了。
他這般認真熱衷於漢學,一切的緣故,只是因為對漢學的熱愛。明月吸吸鼻子,“這些研究你花了多長時間?”
“從剛來國子監見到這石鼓,就開始了。”
那麼花了整整兩年多。她一下子心生感動。只因他那般執著對待自己所熱衷的事物。明月輕輕靠在容若肩膀上道:“冬郎總是這般一門心思鑽進去的執著,可是不好哦。”
“為何?”
“太過熱衷,沒了之後,該多傷心啊。”
容若下顎抵著她的額頭,“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吃能睡,阿瑪額娘都在,就滿足了。”
明月聽到沒自己,一下子失落無比,有幾分責怪之意,“怎沒有我呢?”
容若撲哧一笑,“傻瓜。”她早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沒了她,他還怎麼活?輕輕在她額前落下一吻,攥起她的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