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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來一擊,驚呆了。
只見那隻本是活躍的公雞,不知是被明月怎麼一拍,正好中要害,直接委靡在地上,老老實實“咕咕”叫著。
“哎喲喂,這隻死雞今天是瘋了嗎?原來是來了異性,激動得。死禽獸,一受異性撫摸就這德行了。”中年男子抱住委靡在地的公雞,哄著它,撫摸著它,看似把它當兒子了。
不過他這話說得……明月臉一陣發黑。
“徐老師!!”曹寅嚎啕大叫,“你還沒把這隻雞不鳴的廢物丟掉,把它留在彝倫堂幹什麼啊?”
原來眼前這形象略有邋遢的中年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徐乾學。徐乾學立即把懷裡的公雞塞到曹寅懷裡,蹙眉嚴肅道:“華佗當年受動物的啟迪,創造一套強身健體的絕妙體操。”
“於是老師你也想受到動物的薰陶,創造一種獨一無二的文學?”容若不確定地道。
徐乾學睥睨一眼,“非也。”他戳戳這隻公雞頭,“我只是利用公雞日出打鳴提醒我廢寢忘食地研究學問。”說罷嘆息一聲,“奈何這是一隻不爭氣的禽獸。”
曹寅真想把懷裡的這隻“咕咕”叫的公雞給扔了。
徐乾學繼續忘我般自言自語,“難道真要我學習古人懸樑刺股不成?”順道摸摸自己的鬍鬚,一臉自我沉思的狀。
明月是玩玩想不到一直好奇的徐老師是這般模樣。她不可思議將容若望著,俯身對他道:“這真是徐乾學老師?”
容若頷首,“如假包換。”
明月感到自己暈了一暈,覺自己出現幻覺了。莘莘學子夢寐以求的國子監老師竟是這般藝術?
徐乾學自我陶醉一番,瞅了一眼臉色略有蒼白的明月,他道:“姓名?”
明月見他是看向她,沉吟道:“您學生納蘭成德的妻子。”
“我問的是姓名,而不是身份!”徐乾學目光忽兒凜冽起來,明月一怔,“盧明月。”
“明月?”眄視一眼,“人不如其名。”說罷,奪過曹寅手裡的公雞,準備出去。明月卻微微擋了擋,禮貌欠身,“願聞其詳,何為人不如其名?”她語氣不是質問,而是好奇。
徐乾學再瞅了她一次,“月有陰晴圓缺,悲歡離合由表面可看出。而夫人臉上看不出任何人情世故,隱得極好。”
他這是變相地罵她表裡不一,不似單純,多心眼。
明月暗歎他看人看得準,卻惱這人太不懂得圓滑。雖她是個從諫如流之人,但不甚喜徐乾學此人的太過直板。她淡淡而笑,“徐前輩此言差矣。”
徐乾學側目而望,好似洗耳恭聽。
“皎皎明月有陰晴圓缺,徐前輩可知月的陰晴圓缺可是有時節規律?”她想這般說道,再明白不過。看不出人情世故不可怕,可怕的是造成表象誤導他人,大智若愚。
徐乾學定定注視明月含笑的目光,輕笑,“我想這隻公雞適合你。”說著把公雞遞給明月。明月一怔,呆呆望向容若。容若也是一怔,“老師,為何送拙荊公雞?”
“不鳴的公雞由這般聰慧不漏的夫人□,我想不出時日,會叫出天籟般的一聲晨鳴。”徐乾學呵呵笑著拍拍容若的肩膀,“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會有個出色的女人扶植。”
容若忽然明白徐乾學的意思,他把他比作不鳴的公雞。
明月輕笑,“徐前輩,這隻公雞不適合在宮闈高牆中鳴叫,它適合在呼吸清新的田間氣息,怡然而叫。”
容若將她望去,似驚訝於她這番話,眼神頓時柔軟幾分,心口忽暖了起來。
“哦?為何?”徐乾學微微眯著眼望著明月。
“當你擁有一切之時,想要的只是自由。浮華的浮萍浮浮沉沉,厭舊後,要的只是個岸,讓它靜靜地、穩穩地停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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