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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說這是老爺的意思,又說嫁娶之禮,你情我願,還是少落人口舌的好。”
“嫁娶之禮?”他隨手拿了方鎮紙砸在地上,冷笑道,“我這輩子是當和尚的命!”
不滿歸不滿,鄯伯辛仍和以往一樣,出了房門,繞過那十里迴廊,負手向前廳走去。
鄯家本家盤踞沽鄴城一帶,地處江南上游,四季分明,水草繁茂,豐年是整個京朝最大的產糧盛地,乃名副其實的魚米之鄉。
鄯伯辛此次回來用了一月,一月之內,舟車勞頓,日夜顛簸,一月之後,依然沒能忘掉該忘掉的人。
故心情積鬱,時時暴虐狂躁。
一進前廳,便聞到湯羹吃食之香,鄯仲卿坐於堂側,還是那副老樣子,一見鄯伯辛便笑眯眯的招呼道:“阿弟起得再晚些,這加冰塊的涼粥可不涼嘍!”
鄯伯辛走到桌前落座,心中有怨默不作聲了會,還是開口問道:“父親可在書房?”
“大早便出去了,說是朝廷出了點事。”鄯仲卿夾了一筷子小菜,眸光閃閃的看著鄯伯辛道,“他說商鋪那邊有事打理,讓你早些過去。”
鄯伯辛淡淡的應了一聲,之後便再無他話。
早膳用過之後,兄弟二人分道揚鑣,鄯伯辛備馬去商號錢莊,鄯仲卿則到書房領了私章,回房裡檢視渡口的貨單。
晨光初露,金子般的色澤灑滿大地,鄯伯辛騎著馬行在市井街道旁,見人來人往,鼎沸如潮,各種吆喝聲不絕於耳,也不急著趕路,安之若素享受這一片盛世太平。
等到了商鋪,日頭已有些高了,用汗巾拭了拭額角,他端起一杯冷茶開始盤問店家賬目的事,當聽聞這幾日有大買賣進賬時,不由皺眉,出言問道:“甚麼東西,東家是誰?”
“是城東王家,說是要購進一批上好的桌椅板凳,緣由是新賭坊開張。”
“可曾給了貨據?”
“未曾,只是嘴上照面說上一說。”
“空口無憑,數目過多,”鄯伯辛道,“要多加小心。”
“二公子可是對王家人不放心?”一個聲音打斷二人的交談,一襲紫衣飄然而入,室內頓時異香撲鼻。
王安若身穿窄袖羅裙,行至鄯伯辛對面,落落大方而坐,身後還跟著個翠衣小姑娘。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麼做不也是情有可原麼?”鄯伯辛放下賬本道,“王姑娘若真的介懷,伯辛只能在此賠不是了。”
“二公子哪裡的話,即是情有可原,我這麼做倒顯得不通情理了,”王安若道,“王家業大,難免牽扯繁多,這賬查是不查,公子請自便。”
鄯伯辛耐下性子站起行一禮,寒暄道:“姑娘親自到此,可有何要事?”
“今日酒樓開張,請東家過去做客,安若想請公子一同前去,就不知公子賞不賞這個臉?”
“賬目多雜,只怕多有耽擱,既然姑娘邀請,鄯某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鄯伯辛道:“不如這樣,午時三刻,樓前相見。”
*
火紅帷幔,彩錦張揚,雲紋樓下有人舞獅。
那獅頭靈動,獅尾長及幾里,頭頂一繡球,敲鑼打鼓,鞭炮噼裡啪啦放得震天響,獅子眨了眨金色的眼睛,跳過早已備好的百花圈,將繡球拋向人群裡,大人孩子都樂意去搶這彩頭。
一場舞獅扮下來惟妙惟肖,圍觀的百姓傳來聲聲喝彩叫好。
鄯伯辛與王安若坐於樓上,見此情景不禁喝茶搖頭:“這城裡的熱鬧,怕是見得不多。”
“二公子怎不道是歡喜瞧熱鬧的人太多呢?”王安若搖著團扇,看著他道,“沽鄴城四通八達,雖不是商城,但有這般熱鬧,還是綽綽有餘的。”
“王姑娘見多識廣。”
“二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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