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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萬金難求。”
“與卿共賞百年奇觀,乃伯辛之幸,而百年之後,會不會亦有人執筆書狂,編撰出一段風月佳話,流傳於市井巷陌?而伯辛之願,只盼去了那‘風月’二字,應了那佳人芳華,話曰白首。”道罷,吻上那冰涼的唇,吾寐思服,輾轉反側。
半晌過後,二人鼻息糾纏,四目以對,鄯伯辛忽然用手覆上阿欽的眼,嘆息一聲,纏上她的腰,吻咬她的後頸。
恍惚迷離之間,她忽然聽見他若有若無道:“思卿往昔,割捨不已,情難自禁,三生有幸……阿欽阿欽,可是我命中良卿?”
可惜紅燭燈滅,除去那聲聲輕喘,意亂情迷,早已看不清所有。
香氣散盡,終是有惑無解。
*
時至盛夏,屋外早已酷暑難耐。
不想夜裡忽來風雨,殘燈搖曳,明暗不定。
鄯伯辛坐於花下樓與鄯仲卿一同飲酒,見那奼紫嫣紅嬌媚無骨的舞姬搔首弄姿,不由不耐的揮揮手,遣她們悉數離去。
鄯仲卿眯著一雙眼,笑著關心道:“阿弟可是有心事?”
“不知為何,總有些心神不寧。”鄯伯辛顰眉。
鄯仲卿看了看窗沿,挑眉笑道:“或許是這雨下得太不是時候。”
一陣電閃雷鳴過,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二公子,有位姑娘要見您,”侍從通報道,“她說向樓下一看便知。”
鄯伯辛走到窗前推開帷幔,只見燈火闌珊,一襲青衫剪影,在窗下抬頭守望。
鄯伯辛忽覺心跳如鼓,氣息有些不穩的命令侍從道:“風雨交加之際,為何不叫人上來!”
“這……那姑娘說……”
鄯伯辛回首再望阿欽,見她笑著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罷了罷了,給我備傘,下不為例!”
待他撐傘走下樓去,阿欽已在雨中站了許久。
鄯伯辛匆匆忙忙將衣衫披在她身上,擦去她額上的雨水,心疼道:“怎地如此不懂愛惜自己……”
阿欽看著他,眼神有些飄忽,半晌,還是笑著說出早已醞釀於心的話語——
“公子抬愛,阿欽來向公子辭行。”
情有可原
“公子抬愛,阿欽來向公子辭行。”
忽然一陣暴風驟雨,驚雷炸響,鄯伯辛從睡夢中驚醒,發現衣衫溼透,冷汗連連,外面又是一陣風吹雨打,葉落根搖。
掐指一算,離那日道別早已過了一月。
他抓起床邊的玉枕,想也不想就往牆上砸去。
不問過往,不盼來日,只求今日今時今刻攜手,自己何時被一個女人弄得如此陰晴不定?
而那人卻視而不見,避而遠走他鄉,道是此生不再相見。
何其決絕,好一副冷心腸!哼!
揉了揉發痛的額角,他繼而躺下閤眼假寐,竟愣是睡也不著。腦子和了漿糊似的,門外暴雨傾盆,聽著那嘩啦啦的雨聲,便點點滴滴到了天明。
清晨,大雨初停,朝陽徐徐升起。
溼潤的雨水並沒有給大地帶來清涼舒爽,反倒更像一種宣洩,朝雲暮雨,在白晝來臨的時刻竟痕跡全無。
服侍起身的僕從們推門而入,鄯伯辛也不耽擱,淨了臉洗漱完畢,便把管家叫道身側,詢問後院的開支。
管家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鄯伯辛不知為何總有些提不起精神,擺了擺手,只隨口添上一句:“夜裡遣幾個人過來,好生服侍。”
“這……”管家為難道,“怕是沒有合適的人選。”
“後院那些人呢?”
“不瞞二公子,府裡的侍妾早都打發走了,後院也鮮有女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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