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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意。丫鬟們再次進去打掃的時候,雖然悄悄的留了心,可是誰也沒有再找著那棵紅豆,大概早就被小姐扔了吧,這樣伺候她的下人們都覺得鬆了一口氣,畢竟誰也不願去伺候一個瘋子。這樣的情形下發瘋的小姐可不在少數。
可是這種情形下發瘋的丫鬟卻一個也沒有。老媽子們自有老媽子們的理論,說這些主子們都是吃飽了飯沒事幹閒的。如果你早上一睜眼就要想著給主子們準備的洗臉水的溫度,想著主子今天要穿的衣服,要配怎樣的鞋子和頭簪,早飯要準備幾樣點心,要鹹還是要甜,要不要放一點花精進去,想著如此等等的一大堆問題,並將解決方案付之實施的時候,你肯定不會有時間去在為那種填不飽肚子的感情傷神了。
好在她們的小姐已經好了,依舊每天讀書寫字,彈琴女紅,這樣優秀的小姐,再找個高門大戶的人家嫁進去,陪嫁的丫頭就有福氣了。一些有心計的下人們開始撿著機會往小姐的院子裡跑,能說著話自然可以加強小姐的印象,夠不著機會的,也至少混個臉熟,選陪嫁下人的時候機會也就大一些。
這樣的情形一直持續到第二年的春天,春天來的時候。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彷彿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腳,她們的小姐真的瘋了。
第二年春天,她將紅豆的種子埋在迴廊下的花圃裡,細細的培了土,又細細的澆了一遍水。她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意如同她踏出房門的那個冬日。
她怎麼會會錯了他的意呢?現在畢竟是他求學的事更為重要啊,要學有所成至少要花費幾年的時間。所以他給了她這棵紅豆,以這棵紅豆為種,結出紅豆也需要幾年的時光。其實不管要等多久,只要他心裡有她,她就會一直等下去。更何況還有這枚紅豆作信物,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她一遍一遍地為它澆著水,小心地侍弄著它,從不沾塵的十指上竟微微磨出了細繭,光可鑑人的發暨上新添了無數的泥點,她不再讀書,不再寫字,不再彈琴,不再繡花,她的一顆心已經完全傾注在它的身上。她是那樣小心謹慎的呵護著它,就彷彿呵護著自己心中不滅的希望。
整整一個冬天,她在她的閨房裡讀完了她所能蒐集到的所有關於種植方面的書籍,現在,她清楚地知道它需要在怎樣的環境才能更好的生長,並逐一將它們變成現實。每一天的大多數時間裡她都在等待著,等待著它的發芽,抽枝,散葉,它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會讓她心喜若狂。
終於,有一棵種子發芽了。
又過了數年,便結了籽。
在這些年裡,她的父親早已辭官閒居,幸好祖上留下了偌大的家業,不用任何營生也可以維持家用。剛開始的時候,她的父親還為她請過幾個郎中,開了一大堆喝了就會犯困的藥,她的母親成天的拿著一塊手帕過來,哭得溼透了才走。漸漸的,看著沒有起色的她,父母不再來了,下人們也很少過來,她不知道,她所住的小園已成為大宅裡的禁園,多少年來,她苛守禮教,從不跨出小園一步。她當然不知道她的父母已對她徹底的失望了,一隻小巧的繡金掛鎖早已輕輕地扣在楠木的院門上。
她是指望不上了,可家業總得有人繼承,她的父親在前兩年納了一個妾,生了個兒子。她母親的地位岌岌可危起來,卻也只能整日裡自怨自艾。
她並不知道弟弟的存在,只是一心一意的守護著自己的希望,撫摩著每一片倒卵性的葉片,將那一抹抹的綠意捧在手心,卻不敢握緊。
只是在那一年,從春天開始她笑著對每一個她所能見到的人說,她的紅豆要結果了。
結果就結果了唄,送飯的丫頭依舊端來飯馬上就走,掃地的婆子依舊輪圓了掃把拍得各處塵土飛揚。
一個瘋子的話,聽了就當沒聽見吧。
西西梭梭的開過一陣花之後,那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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