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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胭很冷靜:「你不是這樣的人,就不會把自己親生哥哥踢進監獄;你不是這樣的人,就不會毫不留情裁員百分之二十;你不是這樣的人,就不會想坐到董事長的位置上去。孫黎,你已經是這種人了。」
孫黎不說話了。
奶黃酥涼了,熱乎的東西不持續保溫肯定會涼。
俞胭本來沒有那麼生氣,至少沒有孫黎想像中那麼生氣。一個月過去了,她從最初的憤怒也冷靜了,如果不是孫黎今天找到她,也許再過一個月,她就會把孫家放下了。孫黎只是做了應該做的,她在俞胭身上看到自己,俞胭也在孫黎身上看到她。
「舍我一個就舍了吧,沒關係的。」俞胭低聲說:「小黎,我沒有你這樣的機會往上爬,我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族,我一輩子也只能是個領工資的。但是你不同,你有機會,你爸是孫春生,石化集團的董事長。你要爬上去,要坐到董事長的椅子上,替我去看看高處的風景。」
孫黎抬起頭,用驚愕的目光看她。
俞胭拿著蛋黃酥吃了一口,笑道:「涼了也挺好吃。」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軟弱?」孫黎說。
俞胭搖頭:「怎麼會?」
孫黎低喃:「我真的沒有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只想證明我的能力,為什麼我哥可以我不可以?我能管理企業、幫助家族走得更遠。難道這也有錯嗎?」
俞胭突然覺得這個三十歲不到的姑娘也有單純的一面:「叢林法則也好,不拘小節也罷,你生在這個位置,有這樣的能力,遲早也要面對這些選擇。不是我,也會是其他人。就像你說的,今天你不捨了我,明天孫春生就會也會逼你舍掉。」
她把啤酒罐喝空了,啪地捏扁了投進垃圾箱:「小黎,不難的,你做得到。」
孫黎的手機無聲地震動,她的手機總是響,無數的工作等著她,沒有盡頭。她看了看來電顯示,麻木地扔開。手機嗡嗡地響,直到停止。
俞胭從報紙堆裡把那隻愛馬仕的包撿起來,一邊拍掉上面的灰塵一邊說:「工作是工作,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我理解。」
孫黎嘩啦一下子站起來:「我不會舍了你。」她露出堅定的表情:「阿胭,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拉你上來。」
俞胭彷彿在聽夢話。
孫黎的臉因為酒勁變得潮紅,她像個容易激動的學生:「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在機場把暈倒的我送到醫院去,醫生說幸好送得及時,不然就胃穿孔了。你救過我的命,這是第一次。你幫我踢掉我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給我展示自己的機會,這是第二次。我生命裡最重要的時候,你陪我熬過來,我孫黎不是忘恩負義的王八蛋!自己的人我都保不了,還要做這個董事長有什麼用?當將軍的不就是要護著自己的兵嗎?」
當將軍是要打勝仗的。但俞胭說不出口:「任何一個人,我也會送她去醫院。」
「我知道。」孫黎說:「大概就是緣分吧。」
她還有工作,不能久留了。
俞胭等她的腳步聲遠了,望著那盒點心苦笑:「真是孽緣。」
她還不知道孫黎不僅從孫春生手裡救了她一次,還從戴春城的虎口下把她拉開了。
金燕查到了俞胭最近三個月的電話記錄,但除了和孫文嶺的那通電話,俞胭似乎沒有和孫家有其他聯絡,除了家裡人,就是同事朋友,彷彿孫文嶺的那通電話是假的。金燕轉頭一想,俞胭是刑警,如果她要私下裡和孫家聯絡,必然不會用自己身份證註冊的電話號碼。也就是說,她可能還有另外一個電話,專門用來聯絡孫家。這點反偵察的手段她都沒有,這個刑警也白當了。
「我用孫黎的電話號碼查,孫黎每個星期至少和一個叫張雲花的女人通電話五次,這個張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