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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對王書輝說,“貴人真是玩笑了。小人一屆商賈賤業,有些禁不住貴人的玩笑啊。”
王書輝不管他這種和稀泥的話,直接對司馬峰說道,“司馬先生不要太過自謙。有明至今兩百五十年,從事商業早就不是什麼賤業了。據我所知,朝中百官,無論是南人北人,家中無不經商。南北兩京的達官貴人們,表面上說著不與民爭利,抗拒朝廷徵收商稅,說起來還不是因為那些商人都是他們自己的家人。朝廷要收商稅,就是從他們的口袋裡掏錢,他們怎麼會妥協呢。如今天下,是官商一體。就說司馬先生吧,你的產業裡少不得也要有幾層是這荊州府上下官員的吧。”
司馬峰還是第一次遇到像王書輝這樣的人。在他看來,王書輝即便是縣主儀賓,也不過是未來恢復王爵的郡王女婿,怎麼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這天底下的宗室子弟不要太多,王書輝也不過是個縣主儀賓,老百姓眼中他是個人物,但是他現在無權無勢的,更何況枝江王的爵位還沒有恢復呢。他這樣口無遮攔的說這些拆濫汙的大實話,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呢。
不過,王書輝可以說這樣不負責任的話,司馬峰可不準備陪著他發瘋。他帶著些謙卑的笑容對王書輝說道,“貴人說笑了,實際上自從朝廷在四十五年廢了開中法,這大明的鹽政就全都由鹽商把持。既然是一群商賈把持鹽政,那我大明天下流通的鹽,又哪有什麼官鹽私鹽之分,全都是私鹽罷了。”
王書輝發現了司馬峰好像有所顧忌,他想了想,覺得這也是很正常的。私鹽這件事情,無論在哪個朝代,什麼時期,都是違法的事情,自己這麼大張旗鼓的和人討論,完全是現代人的思維作怪,是有點兒犯二了。
所以,他調整了一下方法,對司馬峰說,“剛剛思慮不周,說了些狂妄淺薄的蠢話,還要司馬先生多多包涵。不過我也不過是有些好奇,又想著司馬先生為本縣商界魁首,這才冒然開口詢問。呵呵,有些失禮了。”
司馬峰心裡鬆了口氣,看來這個儀賓是個明白人。他輕鬆的笑了笑,放鬆了一下臉上的肌肉,說道,“呵呵,貴人不必自責,是小民我見識淺薄,呵呵呵。”
王書輝看司馬峰輕鬆了下來,說道,“剛才聽四舅舅說,司馬先生過去對府裡多有援手,這次來,主要前來感謝司馬先生的。我這裡代世子多謝先生了。”說完這話,王書輝站起來向司馬峰拱了拱手。
司馬峰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避開王書輝的行禮,對王書輝說道,“貴人實在抬愛了。鄉野小民,心慕王室,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世子世居枝江,與我等小民共處一地,也是我等的榮光。”
王書輝請司馬峰在自己對面坐下,對他說道,“我不是本地人,到枝江也不是很久,對本地事物多不熟悉。不過在故鄉時也知道,百姓謀生不易,所以日常之中多購私鹽,想來枝江也是這般的。我們枝江這裡官鹽價位幾何啊。”
司馬峰想都沒想,脫口答道,“官鹽確實貴些,每斤怕要四五錢銀子。”
王書輝立即介面問道,“私鹽呢。”
“不過二三錢。”剛說完這話,就意識到不對,不過話已出口了。
雖然搞不清楚這個儀賓到底搞什麼花樣,但是到了這種時候,司馬峰也沒什麼顧忌了,笑著對王書輝說,“儀賓三番五次,旁敲側擊,到底意欲何為呢,私鹽買賣這潭水可是渾的很,儀賓初來乍到,還是小心謹慎為妙。”
王書輝聽了這帶著些威脅的話,並不以為意,不過倒是對這個司馬峰的表現很是看好。到底是做事情的人,見事情說破了,就立即迸出一股江湖大豪的氣魄來。旁邊的朱微妏聽了這話卻是極度不爽,鳳眼圓睜就要發作,不過被王書輝按了一下肩膀,並沒有發作起來。
王書輝笑了笑,對司馬峰說道,“司馬先生理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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