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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拎著練習劍道的木刀和棒球棍,氣勢洶洶地走來。難道又是大遊行?不像。有人掏出照相機,走到每個黑人面前“喀嚓”,將他們的照片拍攝下來,一連拍下了在歌舞伎町街上的所有黑人。我也沒搞明白他們要幹什麼,那些黑人更是一頭霧水,在被拍照的瞬間,個個僵在那兒。我想,這也許是日本人的一種威懾手段?
在一個下著雨的傍晚,我正撐著傘在一番街上招呼客人。突然,兩個日本人開著一輛小貨車朝著站在酒吧前的幾名黑人衝了過去,旁邊的路人發出了尖叫,那幾個黑人反應還算敏捷,躲開了汽車。但汽車正撞在了酒吧的大門上,“轟”的一聲巨響,兩扇門都變了形,玻璃四濺。肇事的日本人隨即倒車逃跑,幾個黑人竟在震驚中沒有緩過神來。
杜偉可能聽到了風聲,馬上打電話問我:“李哥,你沒事吧?”
第十四章 這裡是江湖(4)
我悄聲跟他說:“沒事。是日本人在教訓黑人。”
“他奶奶的這些死黑鬼,早該有人整整他們了。”電話那方傳來了爽快的笑聲。
這個事件可以說給了他們一個教訓,他們也意識到了這裡畢竟是日本人的本土,如果要胡來的話,把對方惹火了只會兩敗俱傷。從那以後,黑人們的態度收斂了許多。
現在假若仔細地看我的臉部,你會發現鼻子略微有些偏右。這就是黑人留給我的傷痕。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那些黑人見到我已經開始嘻嘻哈哈地打招呼了。說到底,大家都是為了賺錢謀生。
黑人事件漸漸平息以後,突然又發生了一件事情。杜偉的女朋友在一次警察的搜查當中,被查出使用的是過期簽證,結果被遣送回國了。於是,杜偉就真正面臨著去留的問題了。他來找我,陪著我一杯一杯地喝啤酒,亮著嗓子說話:“李哥,說心裡話,我真佩服你!一個人在歌舞伎町這種爛地方混到現在這個地位,實在是難為你了。”
我笑了,呷了口啤酒:“要在日本立足的確很難。現在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顧,不努力不行啊。”
“李哥,在心裡邊,我真把你當哥看。你真是挺照顧我的。可我那……”
“沒事。人海茫茫,能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不容易。你回國吧!到時候,我一定去喝你們的喜酒!”我拍著他的肩膀。
杜偉走了,我送他去的機場。不過,我的人手一下子又少了一個。我想我還是必須再招聘了。
春天快要結束了。一個夜晚,“歪脖”金###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時,我正和託尼站在中央大街上說著話,一個邋邋遢遢的小個子男人走過來,怯生生地和我搭話。
“你是李先生吧?”
不知是先天性的,抑或僅僅是習慣性的動作而已,這個男人的脖子有點向右偏。由於後來我對他的印象一直不好,所以我在心裡就稱他為“歪脖”。
“你還記得我嗎?”
我對他沒有任何印象:“抱歉。我記不得在哪裡見過你了。”
“啊!是這樣。”
那男人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
“這是去年我來歌舞伎町時李先生給我的。”
原來是我的名片。我每天要接待那麼多不同的客人,成千上萬的人潮中,很難記住只是匆匆一面的某張顧客的臉。
“我今天來找李先生是有件事想商量。”
不會是找我借錢來的吧!我有點警惕。因為有時會有些莫名其妙的同胞走上前來問我借錢。
“我找你是想問你,能不能讓我也跟你一起幹?看到你穿這麼講究的衣服,這工作一定掙錢不少。我會拼命努力的,你讓我怎麼做都行。如果必要的話,讓我當男招待都行。”
聽到最後的這句,我心裡不禁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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